“孟蝶，你就看不上清灵？”

“我当然看得上，就怕她看不上我呢！”

“怎么看不上，你一说出来，她就会懂的。”

“那我问你，你讨不讨厌李治？”

“不讨厌，也不喜欢。”

“不讨厌不就成了吗？”

“但我倒挺喜欢你。”

“你喜欢我，你图什么？李家是权贵，清灵嫁那边，以后你也就权贵了。”

“我没有那个志气。我不想女儿远嫁，我就想当我的船夫，安安心心度我这辈子。”

“那你也不用担心，李家就和我们隔着一条淘江守着西疆。我就怕到时候你只会接送李家，把我和叔叔忘了。”

“胡说！而且，隔着一条淘江还不够吗？几百年了，就是因为隔着这条江，西凉频频过不来。而且，和李家不禁隔着一条江，不知道还隔着多少个人心呢。我看到你，就总是觉得放心。”张铁桨慢慢喝着酒，幽幽说着他从淘江领悟的沧桑人生，幽幽用小拇指剃掉流出杯子的酒水。喝酒的杯子要干净，拿手里才舒服，那样酒才喝得舒心。

孟蝶却是直言：“张叔，你死了那条心吧。你看着我长大，清灵就是姐姐，我尊敬你们。如果我下手了，只会是我失态，失控，是个畜生。”

张铁桨马上制止他，让他别说了，不谈那事了，好好吃东西喝酒。只是还叹着气，舟悟涯要是也在就好了。只怕以后三个人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了。孟蝶耳朵听着，笑他不会聪明。因为，聪明的都当官当科学家去了。当官的忧心国家天下；当科学家的忧心宇宙洪荒。张铁桨不聪明，所以当了船夫，就忧心他那条破船。马上又被敲了脑袋，“就你聪明。”孟蝶也是马上回应，“我也不聪明。十几年了，对你家貌若天仙的女儿都没动心过，我眼睛和脑子肯定有问题。还要和你这样不聪明的人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