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三战后也没有什么人住在这些地方了。

不过纪烬这次没有要去到这么远，老维就住在外圈与郊区交接的地方。

弯过七绕八绕的小巷，顺着一个从地面通向地下室的楼梯走下，纪烬停在门前发了一条消息。

“老维，开下门，我到了。”

“来了。”推开门的是一个胡子有些发白的白人男性，穿着简单的蓝色连体工装衣。

老维全名维克托，虽然是义体医生，但是除了手臂能看出改造痕迹，老维其他部位都维持着肉体之躯——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这次你小子又搞到了什么好货？”纪烬进了屋子后，老维把门带上，饶有兴趣的问。

这种民间义体医生的屋子里接待客人的地方很简单，一张手术床，一排供义体医生更换手臂的手臂架，以及一套简单的精神稳定性测试仪。

“没什么好货。”纪烬毫不客气的躺在手术台上，仿佛回到了自己家里，“例行检查一下义体状况而已。”

“好吧，怎么，是刚打完架吗？”老维坐在手术台边的电脑前，边调适边问。

“唔，算是吧。不过接下来说不定会有很多麻烦事，还是以防万一做个检查好了。”纪烬躺在台上，将四肢放在固定的位置上。

“年轻就是好啊......真有冲劲，现在开始检查吧。”老维感叹一声，已经调整完电脑参数的他走到手术台前，双臂一举，卡在手臂架中将现在的手臂卸下，手臂架自动转动，为老维切换上一双前臂更加粗壮、手指更加细长的义体。

“还是老样子，先从你的手臂开始吧。”老维活动了一下十指，开始顺着仿生皮肤的皮下线打开纪烬手臂。

“皮下单分子线义体状态99%......坚壁V5皮下护甲状态100%......纤夫V5仿生肌肉状态100%”

“每次检查都不得不感叹，你到底是什么人。”老维一边做着检查一边自言自语，“能搞到这么多顶尖的义体，就算你是公司的员工，这些东西也应该不好弄吧。”

如果让一个公司内的义体医生看见这一幕，可就不只是感叹这么简单了，估计义眼都要惊掉一只。

纪烬每一个部位的义体都是公司目前最新的义体，换而言之，纪烬这一身义体几乎代表了目前市面上最顶尖的轻型义体所能达到的水平。不，正常人也无法将这些义体全部都装在身体上，即使是机动特遣队某一队的队长也无法将这些义体全部装上，也就是说能发挥这一身义体能力的人市面上几乎根本不存在。

“有钱什么都能搞到的啦。”纪烬神色如常，轻松的和老维聊天。

“比起你的钱，我更好奇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老维检查完手臂，开始检查纪烬的腿部，“一般人装了你这些义体，用不了一天就会变成赛博精神病吧，你的脑子怎么能负担起这些义体的精神压力的。”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是因为我的脑子插过另外一个灵魂？”纪烬笑了笑，双手抓握了几下，测试检查完后体验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说二十一世纪初的一个游戏。”老维虚着眼看了一眼纪烬。

“嗯？你怎么还知道那个游戏？”纪烬有些惊奇的问。

“我年龄这么大知道不是很正常？毕竟公司几十年后出了一个所谓‘次世代重置版’的东西，离我出生也没多久。”老维顿了一下，拆下纪烬的一只左小腿，放在一旁，开始检查大腿，“倒是你小子还喜欢这么古老的东西，在年轻人里也真是罕见。”

“诶呀我的兴趣爱好比较独特嘛。”纪烬打了个哈哈，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的义体改造率都已经98%以上了吧......地球上恐怕找不出比你更疯狂的人，真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老维把话题转回来，手一发力纪烬的身体也随着手术台转了个圈，变为背部朝上，“开始检查你的脊椎，触觉调节暂时给你关了，这次还是不要麻醉镇定剂？”

“我靠老维你轻点，老人家了还这么粗暴。”手术台这一圈转得纪烬有些不满，“不用那个玩意......老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奇？想知道我告诉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