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女孩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疼痛迫使她听话地缓缓的将身体摆回原位。
“饿了吗?厨房里有点食物,我替你拿过来。”
“不用了,谢谢,我还不饿。”女孩回答道。
“好的,这位……呃……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路森。”她回答道。
“路森?名如其人,很漂亮的名字。”巫世醒点点头,随后,他站起来,“看起来你需要好好休息,如果现在没有什么需要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你可以随时拉动床边的铃铛。那时候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生将会为你诊断。”
“虽然医德败坏。”他在心里又默默补充了一句。
路森的嘴巴轻轻蠕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巫世醒将门拉上。
“轰隆。”刺耳的雷声,将她的注意力从关上的门吸引过去,她扭过头,看向窗外。
今夜又是一个雨天,暴雨自天空倾泻,连绵不绝的雨丝击打在窗户、树木、街道以及一切看得到的事物上,给它们染上由水雾组成的银圈。听着滴滴答答的击打声,她内心的声音不停催促她走上道路。
她下意识的就要起身,浑身的刺痛却又将她拉回了床上,她苦笑了一下。躺在床上,对天花板发呆。
“时间……希望他们能顺利。”路森喃喃道,抬起手,似乎准备干些什么,她的脑中却也发出一阵刺痛。见此情况,她只好作罢。
“唉,可惜,我的任务可能要失败了,你们一定要顺利。”躺在床上,路森显得有些沮丧。
…………
房间中,巫世醒耳朵上戴着两个圆球,仔细地倾听着动静,一只手啃着面包,弥补许久未进食的空虚感,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巫世醒回忆起那天自己捡起来的玻璃瓶。在自己将其带回家中后,他发现里面有一卷羊皮纸,瓶口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正当发愁时,不知怎的,里面的羊皮纸突然迸发五彩的流光,光线在瓶中扭曲成了雾的形状,其形体弯弯曲曲,从瓶中逸散的瞬间却恢复了正常。光线照在他的脸上,也照亮着瓶底的三个字:观潮社。看见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心里有些沉睡的东西仿佛被唤起来。
“他们?时间?看来她还不是一个人,看来我现在还卷入了某些不得了的东西。那么,如果我不想惹事情,或许我应该把她拿去换赏金。这件事也就此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路森伸手在架子翻找着什么,因为行动不便,所以翻找的动静很大,他记得上面有安多随手放的针筒。
“不要救我……杀了……杀了……杀了我。”脑中突然回想起一句话。
“哎,这个老黑医,咋那么不讲究。”巫世醒一拍大腿,连自己剩下的面包都未来得及放,迅速走向休养室。
路森正用颤抖的手缓缓慢而坚定的将针筒刺向自己的脖颈,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门便开了一条缝。
“咳咳……请进。”
巫世醒拿着一块面包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轻声说道:“抱歉,没来得及购买其它物品,但我想吃一点东西有助于你康复。”
“啊,不要紧,请放在一旁吧,我稍后就吃。”路森显得有些慌乱。
巫世醒点点头,将面包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时间,两个人默默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路森先开口了,“先生,面包有点干,您能给我拿瓶牛奶吗?热的,谢谢。”
巫世醒点点头,走出房门。
路森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随后再次从枕头下掏出针筒。
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她拿着针筒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巫世醒左手上托着一杯牛奶,但牛奶并没有散发热气。
暴雨狂暴地敲击着玻璃,路森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这秋日的气温一样,冷的可怕。而且这自心散发的凉意正慢慢渗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