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陈伯回去了。俩人刚跨进门楼陆小梅道:“我哥回来了。”胡秋茹四周瞧了瞧,一个人影都没有,只闻到浓浓的中药味。“小姨!我哥回来了吗?”陆小梅快步走进厨房问道。
“嗯,回来了。”小梅姨正忙着炒菜,抬头问道:“咦,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珏珍没留你们吃饭呀。”陆小梅将遇到陆平祥的事说了一遍。小梅姨听了忙道:“那还是赶紧回来吧,免得惹出是非,这小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哥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还打算和秋茹一起去城里,让他带我们玩呢。”陆小梅搬起凳子坐在桌边道。
“前几天,去上海送货回来时冷风吹进,老毛病又犯了,店里的事也忙得差不多了,你大伯让他回来休息几天。”小梅姨将炒好的菜放在桌上,准备开饭,但仍不见陆平涛出现。“我们先吃吧,他可能有事去了。”小梅姨招呼大家吃饭。
上楼时,胡秋茹发现楼道口的那间房间门开着,便故意放慢脚步,房间的陈设跟自己那间差不多,只是少了一张梳妆台,多了一排书橱,里面没人。胡秋茹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摇椅上想:一男一女住在一个楼道上,虽然中间隔了四间房间,但也挺尴尬的。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年轻男子住这么近,今天那个陆平祥已经把她吓得够呛,现在又来一个陆平涛,他应该是个正人君子吧,胡秋茹越想越觉得心烦,便走到窗台前,忽然,发现小梅姨拿着考篮往大槐树方向走去,她警觉地躲到窗子后面,见小梅姨走到大槐树前抬头向她房间看了一眼,便快步跳到大槐树的树桩上,不见了。
“咦,这是去哪里了?”胡秋茹好奇地伸出头向外张望,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难道大槐树后面有船,她去船上捞鱼?那她应该很快会出现吧,胡秋茹站在窗子后面等了半天,仍不见小梅姨现身,难道大槐树里面有通往大房子的门?胡秋茹内心的震惊如潮水般涌动,她一直想去大房子看看,但陆小梅说她从来没有进去过,找机会一定要去探过究竟。
胡秋茹在摇椅上躺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楼梯口传来咳嗽声,陆平涛回来了。平常,胡秋茹午睡后到湖边散步,今天她没有下楼,一直呆在房间里看书,快到晚饭时,胡秋茹换上学校里常穿的蓝布小袄,下配一条褶皱蓝布裙,将头发编成两条辫子放在胸前,在梳妆台前照了照,觉得自己不会太招眼,便下了楼。经过陆平涛房间时,见门开着,他正坐在窗台的桌子前看书,应该听到她的脚步声,但没有回头。
胡秋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又到山脚边的鸡笼前逗小鸡玩,感觉二楼过道的窗户边有一双眼睛看着她,胡秋茹装作没看见悠然踱进厨房,见小梅姨忙着炒菜,陆小梅破天荒地坐在灶台后面烧火。小梅姨见到她道:“马上开饭了,今天宰了一只鸡,晚上炖鸡汤给你们喝。”
胡秋茹将椅子搬到桌边放好,小梅姨将桌子擦了一遍,将碗、筷放好。这时,随着轻轻的咳嗽声,门外闪进来一个瘦长的身影,淡灰色的长褂,细长的眼,俊朗的眉,直挺的鼻,看上去有点严肃,并透出淡淡的清冷。陆小梅忙着端菜并没有介绍胡秋茹,她只得上前道:“小梅哥哥,我叫胡秋茹,是小梅的同学,给你们添麻烦了。”
陆平涛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便坐在桌子的上方,把胡秋茹尴尬地凉在一边。
小梅姨端着一大碗鸡汤走过来笑着道:“闺女,不要客气,快坐,快坐。”胡秋茹这才在陆小梅旁边坐了下来。
饭桌上,陆小梅一改以往的逗趣,一声不吭地扒着碗里的饭,小梅姨不停地为陆平涛挟菜:“平涛多吃点,这鸡今天刚杀的,多吃点。”小梅姨边说边将一只鸡大腿放到陆平涛碗里。又道:“来,小姨给你盛一碗鸡汤喝。”陆平涛将面前的碗递给了他小姨。“闺女,你也吃呀,来小梅姨给你也盛一碗。”小梅姨拿起胡秋茹前面的碗给她也盛了满满一碗。陆小梅挟着面前的菜尽翻白眼。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失陪了。”陆平涛起身走出了厨房。
陆平涛刚跨出门槛,陆小梅话就来了:“小姨,你怎么这么偏心呀,给哥盛一碗,给秋茹盛一碗,就不给我盛。”
“哎哟,你还要我盛吗?你是主人呀,你应该给秋茹盛还差不多,这鬼丫头尽刁难你小姨。”小梅姨故作生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