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梅已经搬好凳子坐在桌上喊:“快快!小姨,我都等不及了。”有这么饿吗?胡秋茹想:这个陆小梅一到家就变成大小姐了,一会儿叫她姨做吃的,一会叫她姨拿衣服,呼三差四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面条真是鲜,胡秋茹也哧溜哧溜将一碗面全吃完了,害得她午饭时吃什么都没味道,看着陆小梅“嘬嘬嘬”地吃着螺丝,胡秋茹觉得好笑,自己也试了几次,却怎么也嘬不出肉来,小梅姨还拿针让她挑,胡秋茹觉得麻烦,吃了几口鲫鱼烤葱,便说自己实在吃不下了。导致小梅姨一个劲地问她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弄得她都不好意思。
午饭后,小梅姨领着她上了二楼,通往二楼是宽敞的木结构楼梯,过了楼梯是一条长长的过道,由于长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阴森。胡秋茹的房间在过道尽头,紧挨着大房子。房间很大,摆设也十分考究,一张雕刻精致的木床,一张鹅蛋镜的梳妆台放在床边,靠湖的窗台前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笔墨纸矶洋洋健全,旁边还有一把红木躺椅,靠墙放着一个大衣橱。
“这是小梅小姑的房间,我已经打扫过了,朝湖的窗户开着好了,凉快。”小梅姨打开了沿湖的窗,房间顿时充满了凉意。转身又对她道:“这窗有两道门,白天开着好了,晚上里面这道关牢,记住,雷雨天一定要两道窗都关好了。”小梅姨将床上的被单整了整关切地道:“路上累了吧,早上又这么早,息一会儿。”交待几句下楼了。
胡秋茹站在窗台前向外眺望,在灼热的阳光照耀下,湖面泛起层层金光,远处有许多捕鱼的船只,有在撒网的,有在收网的,胡秋茹看得出神。突然,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船都不到船屋这边来捕鱼,而是在湖心小岛附近,船只都是在湖心岛拐弯走了。难道这边没有鱼吗?胡秋茹心存疑惑。一阵微风吹来,顿觉困意上来,便躺下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摇晃,才醒来,睁开眼发现陆小梅正坐在摇椅上看着她。“睡得这么香呀,太阳都下山了”陆小梅笑着道。
“你们这么好,这么客气,感觉到自己家了,一睡睡了这么长时间。”胡秋茹尴尬地笑了笑道。
“这就好。”陆小梅拍着手站起来又道:“你胆子也真大,睡觉都不关门的。”
“你姨吃饭时不是说了,门楼的大门一关,连一只苍蝇都进不来。”胡秋茹起身整理了一下床单又道:“我睡前听到你姨关门楼的声音。”
“你尽管放心,我们这里谁都不敢来的。”陆小梅搂着她下了楼。胡秋茹刚想问为什么?小梅姨已经站在楼下招呼她们赶紧吃饭。
晚饭非常丰富,有胡秋茹爱吃的馒头,夹了一块梅干菜扣肉,吃得她撑肠拄腹,便一个人来到了湖边。日暮时分,天空犹有晚光回返,把湖面涟漪映照,有半江瑟瑟半江红之感。胡秋茹沿着湖边的青石板路走了几圈,北面一条石径小路通往山上,由于长期没人行走长满了青苔,山脚边停靠着几只小船,胡秋茹踱到南面的高房子前,一棵大槐树吸引了她,这树估计有几百年了吧,树根大概两、三个人都抱不过来,形如L形,树桩高出湖面一米左右,靠大房子那头是茂密的树枝。胡秋茹抬起脚试了试,离岸边大概一步不到,纵身一跃能跳到树桩上,树桩上有一层厚厚的泥土。
转身发现小梅姨正紧张地看着她,旁边放着已经洗好的衣服和碗。胡秋茹想,大概是怕她跳过去不小心掉进湖里吧,于是便走了过去道:“小姨,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我都已经洗好了,回去吧!”她将一盆衣服搭在腰间,顺手拿起地上一篮碗又道:“这天这么闷热,晚上可能要下雷雨,记得将两道窗都关上了。”进了门楼,小梅姨便将门楼的门关好,上了木条。胡秋茹提了一壶水也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