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重臣们不敢反对,只好言不由衷地附和道:“王上圣明!”
就这样,御前会议圆满结束,宇文毓也心满意足,终于完成了韩擒虎的两个条件。从现在开始,韩擒虎正式兼任京城大总管,随即也开启了轰轰烈烈地长安城整顿行动。
为方便韩擒虎安心工作,宇文毓也算是煞费苦心了,特意将一处大院子交给他无偿使用。这院子虽不是富丽堂皇,但里面有很多栋可用楼房,还有一个面积较大的休闲后花园。独孤琴很喜欢这种环境,当即就带着一批姐妹们住了进去,还立即开始收养无家可归的流浪孤儿。独孤琴很有爱心,还聘用那些特别困难的穷苦人,想办法帮助他们改善家庭生活条件。
韩家庄院也非常给力,每日清晨都安排一批家丁进城,送去两大车新鲜食材作为当日生活物资。袍泽客栈更积极,每日都会有一批兄弟们随行,及时了解京城内外的各种主要动态。如此一来,他们既能够为韩擒虎提供最新消息,还可以帮助袍泽商业集团争取到更多好机会。
眼看家人们已行动起来,韩擒虎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组织京兆尹及相关衙门官员开会。这个时候,韩擒虎已有朝廷圣旨,开展工作可谓是名正言顺。更何况,他早已威名远扬,朝廷内外无人敢对抗。首次办公会议上,韩擒虎毫不客气,当即就直接分配工作任务。京兆尹及衙门官员们都战战兢兢,谁也不敢乱说半句不中听的违逆之言。
韩擒虎很聪明,心里面自然十分清楚,京城整顿任务非常繁重,工作压力无疑也特别巨大。显而易见,如果仅凭京兆尹及衙门官员,只怕是很难实现想要的那种治理效果。为确保能够大造整顿声势,韩擒虎挑选了三百名袍泽兄弟,全部临时充实到京城衙门的捕快队伍中。
这些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都非常地忠诚可靠,个个都是敢作敢当的行动先锋。有了这批兄弟们,韩擒虎自然就充满了信心,京兆尹及衙门官员都不敢掉以轻心。
没想到的是,韩擒虎虽然很年轻,但工作思路却十分清晰,布置任务时总是那么井井有条。上任第一天,韩擒虎立即就整顿地方衙门作风,要让老百姓击鼓鸣冤之地变得十分亲民。
更出人意料的是,韩擒虎还非常有想法,居然亲自起草京城整顿细则及相关要求。韩擒虎办事很稳重,经过认真讨论和修改完善后,还特意上报朝廷进行审议和公开颁布。这样一来,明确了很多禁止行为及处罚措施,让京城治理工作做到有条可依和违规必究。
与此同时,在韩擒虎特意安排下,独孤宇组织捕快们进行专业训练,切实提升所有执法人员的责任心和业务能力,在队伍组织上确保能够开展轰轰烈烈地整治行动。这个时候,独孤星带队去张贴公告,广泛宣传京城整顿的具体规定,尽量让广大市民们都知晓这些新情况。
最有意思的是,韩擒虎似乎还别出心裁,特意让衙门准备了几十根五色大棒,并吩咐衙役和捕快们专门用来惩戒违规者。毋庸置疑,韩擒虎此时思考很全面,不仅是结合了巴渠和涪陵等地管理经验,还参考了曹操当年担任洛阳北部尉时的部分做法。
眼见韩擒虎风风火火,京城官员们却大多都在质疑,甚至还有很多人在暗中等待着看他笑话。不言而喻,这些人都很怀疑,韩擒虎仅仅凭着这一腔热情,不可能改变掉根深蒂固的陈规陋习。这个时候,宇文护及其亲信们更不用说,纷纷在想要等着看韩擒虎如何狼狈不堪。
这些人中,贺兰祥就十分明显,最希望韩擒虎当众出丑。其实,贺兰祥和尉迟迥一样,也是宇文泰很器重的亲外甥,从小就得到了自己舅父的悉心培养。所不同的是,舅父宇文泰去世后,尉迟迥基本上保持初心不改,而贺兰祥却完全投靠了表哥宇文护。
想当初,宇文觉和宇文护相互闹矛盾时,贺兰祥似乎忘记了舅父宇文泰的滔天之恩,居然一门心思地帮助表哥宇文护置表弟宇文觉于死地。现在宇文毓继承了王位,贺兰祥依旧还是站在宇文护这边,继续坚定不移地帮助这个表哥对付自己亲表弟。眼见韩擒虎明显在帮助宇文毓,贺兰祥心里面自然感到十分不爽,总想着要在暗地里给京城治理工作设置一些障碍。
有意思的是,贺兰祥和宇文护关系非常密切,这表兄弟俩的儿子们居然也同样臭味相投。尤其是贺兰让和贺兰璨,这兄弟俩平时表现就很明显,经常跟宇文会和宇文至等人混在一起,基本上都属于那种娇生惯养的贵族公子哥儿。这些表兄弟们虽不是大奸大恶,但从小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不良习气,自然都做过不少横行霸道和欺压百姓之事。
听说韩擒虎在打击豪强,这些高干子弟根本就不信邪,竟然在私底下商量着要故意搞破坏。为了能够壮大自我声势,他们找宇文贵之子宇文善和宇文忻,又找尉迟迥之子尉迟谊和尉迟宽,还找尉迟纲之子尉迟运和尉迟安等等,极力游说这些兄弟们一起密谋对付韩擒虎的具体办法。他们没想到的是,尉迟迥已提前教育了儿子们,尉迟纲也特意嘱咐了儿子们,明确严禁自己儿子去撞韩擒虎的锋利枪口。他们费尽口舌后,也只煽动了宇文善和宇文忻。
这时候,贺兰让和贺兰璨感到很遗憾,宇文会和宇文至也觉得很失望。时至今日,他们特别难受的是,已找不到混世魔王元孝麒和元孝麟,也找不到好勇狠斗的宇文魁和贺铁成,更找不到武功高强的慕容倥和慕容踪了。这实在太好笑了,他们居然还在妄想着,如果能够有这些人参与,自然就会拥有了强大力量,也不会再担心斗不过韩擒虎那些人。他们却哪里知道,自己眼中的这些厉害帮手,都早已经稀里糊涂地死于非命了。
显而易见,京城整顿虽然隆重登场,可是有无数官员们在消极对待,还有很多豪门子弟更在故意暗中作对。如此一来,韩擒虎面临着重重困难,其巨大阻力和无形压力都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老百姓也不相信韩擒虎,更没有人敢去衙门里击鼓鸣冤,都在担心自己被地痞恶霸们打击报复。一直没有老百姓击鼓鸣冤,京兆尹和衙门官员倒是很高兴,可以落得个轻松自在和悠闲快乐。这时候,韩擒虎可就坐不住了,众多兄弟们也在暗暗着急。
一番思考后,韩擒虎找到独孤宇和独孤星,让他们俩各带一批兄弟们微服私访,主动在京城大街小巷里了解具体情况。这兄弟俩头脑灵活,仅仅花费了一日功夫,就把真实情况掌握得非常清楚。根据他们汇报,主要原因有三:一是有不少官员在散布谣言,故意说韩擒虎肯定折腾不了几天。二是有些贵族子弟在公开捣乱,继续在京城大街小巷里欺男霸女。三是老百姓很胆小,又不相信衙门官员,都习惯了被欺侮和被凌辱,没有人敢去衙门里击鼓鸣冤。
听说了这些事后,韩擒虎自然极不高兴,没想到做好事居然会这么困难。他这个人浑身是胆,并不害怕这些公子哥,心里面就想着要杀鸡儆猴。当然,这种事非同小可,有可能会得罪很多权贵,韩擒虎自然不敢随便乱来,准备要先回去征求独孤琴意见。
当天下午,韩擒虎早早收工,回府中陪独孤琴和孩子们。
夜深人静后,小夫妻俩靠在床上聊天时,韩擒虎把所有烦恼都告诉了独孤琴。这个时候,静静地听夫君说完后,独孤琴感受到了他压力巨大,于是就情不自禁地轻轻爱抚着安慰起来。
独孤琴心慧如兰,当然很明白韩擒虎有苦衷:“这京城整顿既然已经启动,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情了,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么半途而废!”
独孤琴想了想,随即细细分析道:“虎子,对于背后散布谣言之人,我们目前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们。对于胆小怕事的老百姓,我们也不能够强逼他们击鼓鸣冤。但是,对于那些豪门子弟,明知道朝廷在搞京城整顿,他们却还要故意出来搞破坏,这就是很不应该也不可容忍的啦!”她停了停,又补充道:“虎子,为了避免局面不可收拾,我们暂时不要搞全面出击。但是呀,可以事先做好准备,有针对性地搞次突击行动,抓几个典型分子来敲山震虎!”
听了这些后,韩擒虎高兴极了,顿时忍不住抱着她亲吻。一阵激吻后,他还亲热道:“好琴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哎呀,这些想法真是太好了!宝贝琴儿,我真是太爱你了!要不,你今晚就采取突击行动,还是先来敲山震震我这只小虎吧!”
这个时候,眼见夫君已热情洋溢,独孤琴自然也情意绵绵道:“虎子,你可别这么招惹我呀,我心里已经有点难以克制了。嗯嗯嗯,你这只老虎不用震,只需本娘子好好喂饱就行啦!”当前气氛这么美好,小夫妻俩都已经情不自禁,于是就心有灵犀地相互缠绵交织起来。
尽情恩爱后,为了让韩擒虎更放松心情,独孤琴还细细讲述了一个有趣经历:
两日前,尉迟迥可能是闲得无聊,居然故意乔装打扮成一个流浪汉,还说是特意前来大将军韩擒虎府里面找活干。没想到的是,大门口执勤兵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独孤琴收养的众多孤儿们却保持着很高警惕性。毋庸置疑,这些孤儿以前长期流落街头,非常熟悉流浪人员的言行举止,很快就都觉得这个流浪汉是十分可疑之人。实在太有意思了,尉迟迥轻松混进韩府,正在心里面感到自鸣得意时,却被一大帮拿着木刀木枪的小孩子们团团围困起来。
在闹得不可开交时,后院姐妹们知道有情况,就陪着独孤琴一起到前院察看。看着尉迟迥的狼狈之态,独孤琴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搞得现场姐妹们和孩子们都大惑不解。一番交流后才知道,尉迟迥已经在外面听说了,独孤琴在京城收养了很多流浪孤儿。于是,他就别出心裁地装扮成流浪汉,想要悄悄地前来韩府里面了解真实情况。
这个时候,虽然被孩子们拆穿自己,尉迟迥心里面依旧显得非常高兴,也对独孤琴的心地善良和乐于助人感到钦佩之至。尉迟迥真是童心未泯,居然还会玩这种“微服私访”。后来,在独孤琴送他出府时,尉迟迥还不忘表扬孩子们,说他们所有人都是有勇有谋的好孩子。
听独孤琴讲述这个故事后,韩擒虎当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此时此刻,他感到特别幸福,觉得自己爱妻很善良,也觉得那些孩子们很可爱,还觉得尉迟迥老家伙有点童心未泯。夜已深,一阵欢笑后,这夫妻俩都有了睡意,渐渐地相继进入了甜蜜梦乡。
有诗云:“人生起伏意难平,众志成城终会赢。笑看红尘痴情者,家庭和睦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