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只能应是了,又嘱咐到:“有什么危险,一定要唤奴婢呀,奴婢跟商陆就在门口守着您。”
凤无忧连连应是,终于是稳住了商枝。
回头看夜九寒正平静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望着自己,只能歉然到:“局势所迫,局势所迫,先看看你的身份吧。”赶忙转移话题。
夜九寒摇了摇头:“没有身份。”
:“啊,不是解决了吗?”凤无忧不解
:“跟李大人要了张空白的照身贴,免得留下尾巴。”
:“也好也好,怪我没想到了,这么一说,之后若是我们家要查你的话,可有什么法子糊弄过去,我兄长素来聪慧,只怕不会轻易相信你是正巧救的我,又正巧无父无母的。”凤无忧不禁觉得自己之前有些过于天真了。
夜九寒看了凤无忧一眼,出口不知算不算安慰道:“无妨,此事我自有办法,只是救你一事只怕还需你多多思虑了。”
凤无忧听了果真打起精神了:“救我一事不必担忧,过几日便是我娘年前要去祈福的日子,这京里如今就寒山寺最为有名,我娘必会前去,再说也临近我十二岁生辰,届时我娘也会带着我一起去,往年都带了,今年肯定也不会落下,到时候下山我就假装与我娘走散,再由你送我回来,就说我险些被拐子拐走了,是你把我救下,又不辞辛劳送我回来,爹娘疼我,定是不会怀疑的。”
凤无忧说完自觉天衣无缝,只要夜九寒的身份过了,此事必成。一时也是自信满满。
夜九寒见她这活力满满的样子,只觉心里总是有些热热的,只是他想不明白这些陌生的情绪。
只能用故作平静的声音答:“既如此,那就都听你的吧,庚辰。”说完还慎重又僵硬还带着一丝要引人注意的羞涩唤了凤无忧的号。
可惜凤无忧还自信呢,没察觉到她听了几万年的号在今天有了些不同的意味。
凤无忧见他答应了便起身去了自己的卧房内,窸窸窣窣的翻着什么。
夜九寒察觉她起身时身体时隔多年的僵硬了,还没等他想出应对之法时,便发现凤无忧是去内间,一时一股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放松的情绪席卷了他,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一会儿,便见凤无忧手里拿着一只绣了牡丹缠枝的暗红荷包过来,她将荷包递到夜九寒手边的桌案上道:“这里面是二百两银票并一些碎银子,你拿去当这几天的花费,你也别与我推辞我知你要掩藏身份是一定要花些钱的,就算你此时不收,待会我打晕你塞给你也是一样的。”
夜九寒不得不收,而且不知为何他从心底就是想收的。
见夜九寒放好了荷包,凤无忧便问道:“我是把你送去寒山寺还是去哪里。”
夜九寒手指搓了搓衣袖里的荷包道:“把我放在西市口即可。”本想再唤一声庚辰,到底是没唤出来。
凤无忧也不多想,痛快答应,经历这许多事,她也清楚夜九寒是有些能力在身上的,至少比她更有城府,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出生宫闱,也该有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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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忧带着夜九寒到西市口后,便拿了所剩不多的保护法器给夜九寒,嘱咐他随身带着,毕竟再早慧也还是个孩子,还是需要人护着的。
夜九寒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像玉佩一样的凤无忧口中的法器,一时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一直压抑着的情绪越涌越烈。
最终也只是对嘱咐着的凤无忧点点头,感受着她拍拍他的头后,消失在视野中,心底那声庚辰还是没能叫出口。
突然…他竟觉得还不如就一直柔弱着,至少此时他可以软软糯糯的叫一声姐姐或是慎重的说声谢谢,不管那个至少都比现在一字未言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