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匆匆赶到医院,只见许嘉礼的母亲正坐在手术室门外不停啜泣着。
“阿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有些焦急不安,额头上的汗珠早已滴落下来。
“嘉礼之前主刀的手术失败了,有个老人家…医闹…”
我心里一颤,望向一侧紧闭的手术室,声音不断颤抖起来,“怎…怎么会这样…”
我想起了那个宁静的夜晚,他自责地靠在我的肩头,诉说着手术失败的无奈与痛苦。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许嘉礼,你不准有事!
一切发生地太过意外,不知为何,我想起来了失去简泽屿的茉茉。
不会的…许嘉礼不会有事的。
不知过了多少,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缓缓走了出来。
“医生!他…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我焦急地问道。
“我儿子他…脱离危险了吗!”
医生望着眼前的两人,低头沉默着。
“你说话啊!我儿子他…他…”
“阿姨,对不起…嘉礼他…我尽力了…”说罢,他哽咽起来,拳头不自觉又紧了几分。
霎那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可能…我不信…”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望着被白色被单盖住的许嘉礼,有些失神。
不可能!他只是…只是昏睡过去了…
“你不是他师父吗?你救救他好不好?我求你了!”许嘉礼的母亲此刻早已泪流面满,瘫软在地,绝望地望着眼前的医生。
一定是在开玩笑!
“许嘉礼…你别吓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回答我!”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心里像是插入一把尖锥,不断紧缩着,无法呼吸。
“医生…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
“他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我也想救他…但他的伤口太多太致命了,我真的…尽力了…”
听到这话,许嘉礼的母亲顿时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许嘉礼怎么可能会…一定是假的,我不信。
刺眼的白布映入眼帘,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揭开,却又在触碰的那一瞬停了下来。
我不相信…却又无法说服自己…
如果是亲眼目睹爱人死去的模样,该会有多痛苦。
我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
我要他最美好的样子永远停留在我的脑海,于是乎,我收手了。
好难过啊,不是答应会一直陪着我的吗?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现在我似乎终于明白,原来意外真的会比明天更早出现。
“许嘉礼!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能不能别再突然消失了…我真的等不起一个五年了…”我瘫软在地,痛苦地嘶吼道。
那个总是顾及他人,温柔如玉的许嘉礼,不该就这样离去。
回忆不断涌入脑海,我回想起了那晚路灯属于我们的影子。
“许嘉礼,别走太快,我跟不上了!”
是啊,许嘉礼,别走太快,我真的跟不上…
许嘉礼葬礼那天,我始终没有去。
我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原来失去所爱之人这么痛苦。
上天像是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好不容易让他回到我身边,却又无情掠夺他的生命。
我不相信他会就此消失,就像当年那般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