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刚反应过来，挠了挠头，搞不懂，便去寻了芜茵。

毕竟她的心理该比她身体的伤更为严重。

“姑娘，你……”

老薛摇了摇头，只是一脸悲悯。

芜茵本来站着不知在比划着什么。见老薛来了，似乎早已猜到他要说什么。她笑了笑，

“您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老薛微微点了点头，默许她说下去。

“小时，我娘总说做女孩没出息，只能依靠男人。可我想要去江湖看看，我也想一人仗剑走天涯。于是我开始练剑，不停地偷偷地练。我给它取名破命，想要打破这宿命。”

她侧过头看着窗外，

“可惜，天终归是天，人终归是人。”

“我到底是做不到了。”

她正是因为知道女孩自小便被看不起，所以想让小姐好好练武，成就一番功夫，可以独自安身立命。

姮小姐是贪玩的性子，她便管教姮小姐。奈何，她终不成器。

她以为她输得彻底，被卖给了明羽府，再没机会去江湖看看，又在明羽被屠之时失了贞节，想要一死了之。却没想到，自己苦练的武功护住了她的命脉。难怪说因果，因果啊……

可当她再次睁眼看到姮小姐的时候，她知道她未必输了。

……

“但有人做得到。我还要陪她走到最后。”

“那把剑呢。”

“……丢了。”

……

老薛呆了会儿，突然笑起来，

“丢了好，丢了好啊。”

破命不仅是一把剑的名字，更该是她深刻牢记在心里的。丢的只是剑，不是剑心，丢了这情感依托之物，反而能更好探得心灵。

老薛走了，留下一个背影。他碰了碰草帽，狂道，

“生得偏颇身凄贫，”

“弃至山野寄芜荒。”

“少无良机只了了，”

“不忘初心严传令。”

“迷惘幻梦致死境，”

“破命神剑成绿茵。”

“哈哈哈哈哈哈……”

“采药去喽。”

老薛在桌上留了一封信，想来是留给小姐的，芜茵便继续比划着没有剑的剑法。她累了，便想躺回床上，可是一闭眼，就是血洗明羽当天的场景:

刚入了夜，府中还很热闹。

明羽主母黎氏道，

“芜茵，去找下亭秋、绛亓，问问小姐去哪儿了。碎玉羹马上好了。”

芜茵半蹲下身子，行了礼便往外走去。

她提着灯，看见亭秋正拉着绛亓，

“哎哎，这八卦我都不知道。他们二人当真在一起啦？”

绛亓忙捂着亭秋的嘴，

“仔细点，毕竟是皇家。”

亭秋嘟哝，

“他们不是前几日还……”

绛亓一侧脸，看见了芜茵，忙使劲掐了一下亭秋，亭秋这才住嘴，二人行礼。

芜茵走近，她板着脸道，

“小姐去哪儿了。”

亭秋嘴快，话没过脑，

“与少爷去看烟花了”

一旁的绛亓皱起眉，小声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