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这就是常量和变量。每个宇宙均会有一种灯塔,这便是常量,可每一座后灯塔究竟通往何方?这谁也无可探寻.....是生?还是死?是灾?还是福?不,孩子,别往脚下看,飞吧,尽情的展开你的翅膀,涌向那浩瀚的星空吧.......”
“这世间从来没有神的旨意,只有人的选择。”
灯塔渐渐沉没,消失在了沸腾的海水之中。很快,大地开始颤抖,碎石头从空中哗哗掉落,万物在颤抖中四处逃窜,几百只暗鸦却兴奋地呱呱直叫,在空中不断盘旋。猩红的天空被浓郁的铁青色尘烟笼罩,最后一点光芒也被暗鸦的羽翼尽数遮挡。别...给我点光!算我求求你!给我剩下点光!那可是最后一点光啊!阴沟鼠尖叫着想要站起,一双手却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给我扶住!”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妈的!你咋那么笨呢?用手不行就用腿!准备好吗?3....2.....1....!”
阴沟鼠厉声尖叫,又晕了过去。
再次唤醒他的,是阵火辣辣地疼痛。那疼痛从右手而来,简直像有人用一把燃着熊熊火苗的火炬,紧紧贴在自己的手指,有那么几次,自己甚至还真的能听见火苗舔舐肌肤时发出的滋滋声响。真见鬼,自己肯定是睡糊涂了。他揪着眉毛,在床上呻吟着翻过身子。不过相对于疼痛,更难受其实是高烧,他觉得自己头简直热的像个快要蒸熟的馒头,嘴里也是又干又渴。再这么下去,不等疼痛要了自己的命,自己就要先成个没了水分的“炒馍”了。“这儿有人吗?”他向黑暗中询问着“房间现在有人吗?”
墙壁将阵阵回声传入耳中,无人回应,无人应答。算了,他们肯定是去吃饭,或者工作去了。他再次倒在床上,呻吟着动起身子,右手依旧是火辣辣的疼,只是稍稍触碰,仿佛就像数千只长了一口尖牙蚂蚁正在啃食,叫泪水便会不禁盈满眼眶。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黑暗遮蔽了视野,空余下一片恶臭与风声在身旁徘徊。自己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那个像大山一样的男人把自己按在地上。嘴唇因为不断在地面摩擦,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几颗牙齿也随着一股鲜血味而微微松动。“踢他的肚子!”“妈的!你这个不行!真蠢!会被验出来伤的!拿个垫子来!书也行!就像我这样——”说罢,一阵纠疼又让他不由的呻吟一声。
不过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全然不知了。自己只记得自己誓死没招,他们又把自己痛打了一顿,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好像有座灯塔?一个陌生人?
风声从头顶咻咻而过,吹动着铁栅栏后的窗户传来一阵哐哐声响。算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没被他们给打死,这就足够了。他捂着肚子,忍着巨疼起身站起,随后用背贴着墙,凭借从走廊投来的微弱灯光循循前进。“有人吗?这儿有人吗?红发歌手?邓肯?狱警也行啊!?狱警!狱警!”
依旧是无人回应。算了,老子我自己来,他朝右手旁缓缓走去,不出意外,这里的一根水管还在缓缓流着水。除了平时吃饭,这就几乎是他们的所有的饮水来源。他蹲在地板,膝盖潮气接触的一瞬间,又叫他不禁站了起来。妈的,你可真是的,连疼都不怕了,还怕这点潮气吗?他咬了咬牙,继续蹲了下去。
可等他按照以往习惯去捧水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水不断地从手指间流逝而去,自己没办法接住它们,就好像没办法握住过去的时间。一次.....一次.....又一次....最后他干脆没了耐心,直接趴在水管处,让水源源不断的流进嘴里。几只老鼠此时正从黑暗中跑过,看到自己的模样时,它们立下脚步,传来一阵窃窃欢喜似的的叫嚷声。叫,叫什么叫?你们真觉得自己比我好到哪里去吗!他伸手去抓......
只有冰冷的空气投入手掌。
这不可能啊!他再次伸手去抓,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右手因挥动犹如在篝火中烘烤,他才停了下来。老鼠们见状,又喳喳叫了起来,似乎在宣告自己获得了胜利。妈的!停下!都给老子停下!他站起身,迈着踉踉跄跄步伐追了过去,见此情景,老鼠们也停止喧嚣,连忙从监狱门下溜了过去。跑什么跑?!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臭东西?他继续追去,窗外的灯光从栏杆悠悠撒入眼帘,他趴在地上伸手去抓.....
却自己的右手被一团纱布团团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