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就近找了个位置跪坐下来,并示意跟来的薛万彻一同坐下,然后回道:“臣弟已经用过膳了,此时带万彻前来乃是有要事禀报!”
李建成听闻这才抬起头来,扫视了李元吉与其后边的薛万彻一眼,道:“那白玉符还不曾抓到么?”
李元吉摇头道:“未曾抓到,昨晚门房见左春坊失火慌乱之间误放走那小子,薛将军得信后赶去他所居的常乐坊时已人去楼空,问坊正得知白玉符确实曾回到常乐坊且并未见其再出,但其房屋又燃起大火,定是那厮再施故技,趁乱逃走,薛将军又令桂智伦紧急赶往芳林门把守,但时至今日午时并未见其出现,想必那小子已经逃出城区,由此可见其并不知王晊平日所谋,再则,王晊又怎能将密谋之事告知一个才十四岁心性不定的少年人呢?大哥不必过虑!”
李建成听得李元吉之言,思忖了一阵也自作罢,初六日将行杀伐之事,少年人既已逃出城去,又无依无靠,即便知道些什么想去告密,也没那么容易接近秦王,他对那白玉符的来历知之甚深,自然知晓其暂时不足为虑。
正在这时,又从门外进来一人,不需通传就可进入丽正殿的人自然是自己的心腹,抬头一看竟是魏征,魏征进得厅来看了一眼齐王李元吉和薛万彻,只对其二人略一拱手,李元吉也不以为杵,就听魏征对太子道:“殿下,臣听闻王率更被杀之时,其弟子白玉符在侧?”
李建成颔首道:“此事尚未可知,彼时薛将军径直斩杀那王晊,身边并无他人,至火起之后不久,白玉符才匆匆离开东宫,其未知王晊死因也有可能。”
“荒谬!”魏征大喝道。
“魏征,你竟敢蔑视太子,好大的胆子!”李元吉登时怒道,魏征来之前他刚对太子说白玉符不足为虑,这就被魏征驳斥,顿觉面上无光,薛万彻也顿时起身,对魏征怒目而视。
“罢了,魏卿乃我东宫洗马,孤之腹心,心忧之下言语无状,孤不怪之!”李建成虽不悦魏征语气不善,但深知其大才,武德六年若不是他献策,自己率兵平灭汉东王刘黑闼,才在二弟李世民东征西讨立功无数的局面中挣得一口喘息之机,太子之名恐怕早已泯然众人矣。
魏征并不惧齐王,厉声质问道:“尚未可知?若不知,为何不是唤人救火而是孤身逃走?若不知,为何返回居所后又行逃亡之事?若不知,为何在居所内又燃起大火扰乱追捕?”
“这。。。”其余三人顿时哑然,面面相觑。
魏征接着说道:“殿下,那白玉符自武德四年开始跟随王晊,王晊并无子嗣,则视其为子,多年来悉心教导,情同父子,王晊与秦王暗中勾结之事,岂会瞒他?此子虽幼,未必不会坏殿下大事啊!以臣之见,既已打草惊蛇,当机立断,趁秦王府不备,立即派长林军今晚夜袭宏义宫斩杀秦王,则大局可定,否则夜长梦多,必生祸患。”
说完紧紧盯着李建成,盼其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