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位爷,不久的将来真能成为大明的中兴之主。
“殿下稍候,奴婢这就去。”
这次的祁生海,没有去慈庆宫报信时的谄媚,也没有最近几次见面的疏远。
只有那种,下人对主子的敬重。
朱由校早就想给他们父子立个威了,奈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崔文升既主动送来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等了片刻,祁生海便匆匆而来。
“殿下,皇爷宣见。”
“皇爷本就生您的气,崔文升又告了您状。”
这都是意料当中的。
祁生海能说这些,这也算是个变相的示好了。
不过只是一拳,就能让祁生海改变态度。
要能让万历反过来责罚了崔文升,那他们父子在这宫中的地位立马就将水涨船高。
堂堂一个储君,哪能在那些奴才跟前低眉顺眼,被他们随便任意轻贱。
“好!”
“多谢祁公公了。”
进了寝殿,郑贵妃正抹着眼泪。
奏章茶盏扔的到处都是,一众内伺伏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崔文升跪在殿前,还在眉飞色舞的控告着朱由校。
而万历坐于御座之前,已然处于爆发的边缘。
这几天,万历本就心情不佳。
今天所发生之事,桩桩件件又都不利于朱由校。
一个处理不好,他必会被当成发泄的出气筒。
“父皇...”
行礼过后,朱常洛正欲开口。
朱由校拦下了朱常洛,抢先道:“孙儿谢过皇爷爷。”
听了这,万历懵;额。
这种情况下,不应先认错吗?
干嘛要道谢啊?
朱由校也不停顿,随即道:“刚才孙儿从正殿过来,恰好碰上有两小太监被责仗。”
“孙儿听父亲说,是因那两小太监倒酒不利惹了皇爷爷不高兴。”
“孙儿一路走来都在想,何为奴?”
“做上不能做之事,急上之所急,喜上之所喜。”
“对上要有敬畏,领悟上之心意,为上减忧除闷,不惹上不快烦心。”
“这也是纲常伦理所在。”
“那两小太监不能及时为皇爷爷解决问题惹皇爷爷不高兴,理应受到应有的责罚。”
“只是父亲的回应,未能与皇爷爷心有灵犀领悟皇爷爷用意,此的确是父亲之错。”
“孙儿是父亲的儿子,理应替父亲受过。”
“请皇爷爷责罚。”
万历动辄责打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他因这事还被李太后罚过跪。
朱由校这些理由,他怎早没想到呢。
“你爹和朕就从没一条心过,朕早就不在乎了。”
“朕也没准备罚他,你用不着替他受过。”
“起来吧!”
这话说的。
这哪是朱常洛不与他一条心。
这不是他不稀罕吗?
但凡万历招招手,朱常洛早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朱由校心中吐槽了几句,也没在这事儿上多做掰扯。
眼瞅郑贵妃急的重新告状了,朱由校随即主动道:“孙儿也有一错,请皇爷爷责罚。”
“孙儿打了崔公公...”
还不等朱由校说完,郑贵妃当即跳了出来。
“你承认了?”
“崔文升就是你打的!”
“陛下...”
郑贵妃往万历身上一趴,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崔文升是孙儿所打。”
“但崔文升既不是皇爷爷内伺,又不是乾清宫太监,却阻拦孙儿面见皇爷爷。”
“这本就不符合礼制。”
“而且,崔文升对孙儿和父亲态度倨傲,丝毫没有为奴之本分。”
“这岂不是倒反天罡吗?”
“孙儿和父亲再如何不济,那也是朱家的子孙,当年太祖高皇帝打下大明江山,就是为让我朱家子孙再不被欺辱。”
“郑奶奶若觉着崔文升态度没错,那孙儿站这儿不动还崔文升一拳。”
“孙儿若哼半句,那就不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