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受尽情伤,极爱饮酒,那时许羡有求于她,投她之好,带她去拜访了当时极富盛名的酿酒师。
她以为是去买酒,没想到许羡亲自教她酿酒。
他挽起衣袖,手指骨节修长,轻轻握着她的手教导。
那样温柔,克己复礼的许羡,扪心自问,她当时满脑子情爱,真的心动过一瞬,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她恨不得立刻投入他怀中,无名无分都行。
根本抵抗不了。
她想要男人的爱,疯狂的想要。
可惜,都是假的,许羡没有真心,即便有,也是黑的。
不过想来还得感谢许羡,如果不是他的介入,她兴许还自困于孟景程给的情网中,不得抽身。
他好歹将她从情爱泥潭之中拉出来了。
“我今天来呢,就是提醒你一句,许大人在上京发疯了啊,兵行险招,天天不是杀人就是行刑,得罪了不少人,你呀,最好不要出西塘!”
萧河慢悠悠的说着话,沈多芙蓦然回神,不解问道:“为何?”
虽然沈家商行的事她现在不管了,但内务府秋季采买不能不管,沈三叔前段时日来提过,曹公公现已到了淮州,只认她,根本不见任何沈家人。
她还想着过两天,亲自去见一面。
“西塘有我罩着,无人敢做乱,但出了西塘就不好说了!”
“不是,我是问我为何不能出西塘?”沈多芙深感不妙。
“你这孩子,方才还夸你聪慧呢!”萧河白了沈多芙一眼,解释道,“你夫君处置了很多人,上京城内盘根错节,他们会不想着救自己的家人吗?斩首还是流放,那不是你夫君一句话的事吗?你现在形单隐只的,我是怕他们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小心点,总没错!”
“我同他和离了,这事我跟您说八百遍了!”沈多芙无奈的苦笑。
“那是你一厢情愿,可有文书作证?”萧河斜眼睨她。
“......”沈多芙怔住。
那日他亲口允诺和离,但和离书却被他撕毁,他一怒之下回京,她料想他如此心高气傲之人,怎么可能出耳反尔?
因此,便没强逼着他签了和离书。
真是大意了。
转念一想,沈多芙眉眼一挑,笑道:“他当时扮作张生,婚书上写的也是张生,只是他为朝廷办事的权宜之计,如今事了,我们的婚事无效了,和离自然也不需要什么文书?”
她语气,不算太肯定,极度渴望萧河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不对啊,知道许羡扮张生时,我特地去看过了,你们在衙门里备的婚书公文,那末尾落的就是许羡的名!”萧河皱眉回忆,“我当时还骂了管事,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
沈多芙震惊,下意识驳斥:“绝无可能。”
“文书就在衙门里,可有空随我去一观?”萧河挑眉,自信满满。
“走!”
两人起身,快步朝府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