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晨的最后工作日是十二月底。

在此之前，她终于恢复了人力总监那天的问题，当时孟子辰的回复是要去找经济学院的同事问问，林雪晨除了原话转给人力总监之外还诚信建议她不抱太大希望。

自从那以后，人力总监就总找她聊。

倒不是催她给结果，只是纯粹的觉得她人好想靠近她，因为没啥恶意，林雪晨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一时间两人倒像是“黄昏交情”。

李佳欣知道后就乐了，“人家都是异性缘好，我倒是第一次见同性缘这么好的。”

童心立刻点头附和，还忙不迭地用自己做例子，“我当初跟她有过节，而且是不能调和的那样，但即便那样，我还是想跟她做朋友。”

听她这么说，林雪晨不由的想起之前先被童心指着鼻子骂后又各种纠缠的事情，忍不住也笑弯了眉眼。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现在回想当初的种种还好像发生在昨天。

“所以，孟教授的同事怎么说？咱们公司还能起死回生吗？”

林雪晨摇头，“人家就说彻底凉凉公司破产不至于，剩下的……孟子辰倒是说如果有可能还是要多往外面看看，经过这次，再想恢复往日的辉煌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这话跟没说一样。

不过孟子辰确实没问出来，现在的答案完全在意料之中，童心和李佳欣，乃至人力总监都没有觉得她敷衍，有不高兴的情绪，只是听完之后都忍不住叹息。

很难想象，一夕之间好像什么都变了。

李佳欣长叹一声，“听说今年的年终奖没了，真是的，我还想发奖金带小宝出去玩呢。”

“工资还能正常发你就烧高香吧！”童心白她一眼，“地方项目有的已经不发工资了。”

那倒是。

原来的时候是有的地方盈利好，就要贴补那些盈利不好，但因为市场战略必须存在的项目，在这个整体的大池子里面直接是共享的。

现在的情况是每个地方的资金不能再随意流动，也就意味着富的地方富流油，奖金工资员工福利一切照旧，穷的地方则揭不开锅，不仅工资发不出来，还要面临着上门讨债的人。

她忍不住想起桂市，那个曾经楚亚杰想要撤掉的项目，“桂市还好吗？”

“肯定不好啊。”

“张永芳呢？还在吗？还是辞职了？”再次说出这个名字，林雪晨还一阵恍惚，入职以后她出差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桂市。

“啊，她被开了。”

“啥？因为啥啊？”

李佳欣耸耸肩，“说是工作做的不好，外包的食堂供应商克扣严重，公司怀疑她有廉洁问题，所以就让她走了。”

怀疑……

林雪晨品了品这两个字。

“公司什么时候因为怀疑就能开除人了？”

“是呗！所以大家都在传，是因为项目总出轨被她抓到，所以趁机打击报复。”

说到出轨被抓……

呃，这件事好像还跟她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