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帕是扶光色,上面的剑乃元悠亲手所绣,虽然手工不算很好,但芥子袋内只有三张。物以稀为贵,若是弄脏了洗起来太麻烦,扔了又可惜。
“瞧我,竟忘记你是水系异能了,”收回手,元悠甚是贴心建议:“手帕这么点够擦什么,你自己洗洗吧,我不耽误你的时间。”
谢衡舟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本就是有攻击性的长相,更别说他此刻面色不虞,面部线条紧绷,压下的视线就好像出鞘的剑,锋利而尖锐。
垂眸盯着元悠的脸,突然,他意味不明的笑了:“让我自己洗?”
王成和周羽斌被谢衡舟的语气吓到,屏息站在一旁纷纷替元悠捏了把汗。
窥去一眼,谢衡舟面上虽然还算平静,但是眼神都快化成实质把元悠杀了。偏偏元悠好像没什么感觉,说出的话简直火上浇油。
元悠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太有感觉了。
谢衡舟的眼神她向来不喜,此刻被直逼而来堪比面前悬着一把刀,虎视眈眈令人忌惮。
不过自认理亏,眼神她可以忍,可谢衡舟知不知道他的胳膊正放在她腰上,他这一收紧她腰都快断了!
“那总不能让我给你洗,”元悠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样子看着他:“男女授受不亲,”接着扫了一眼谢衡舟的手:“你可以放开了。”
两人对视谁都没有让步,气氛诡异,好像一触即发。
王成和周羽斌心内哀嚎,他们本来好好挖着晶核,听见元悠叫舟哥名字纷纷扭头,正好瞧见她朝舟哥扑过去。
被抱住时舟哥显然懵了。
他们本以为是劫后余生的拥抱,虽然舟哥反应过来后会立即推开她。
万万没想到舟哥还没来得及推,丧尸炸了!
此刻只能期盼着两人消耗太多偃旗息鼓,千万别打起来!
正在僵持中元悠突然动了,这一动打破死寂,王成二人也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听到她说的话,那口气差点没上上来,他们心内只有两个字:完了!
“好臭,”元悠掩了掩鼻子:“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真不怪元悠,丧尸爆体内脏横飞,肚子里不知吃了多少肉腐烂到一起,她已经尽量闭住呼吸,只是刚才一道风将气味带了过来,她实在忍不住了。
似是因为情绪波动,以谢衡舟为中心有雷电上下翻飞,紫光霹雳作响。
他并没有攻击,这细微电流除了麻疼感伤害几近于无,但元悠本就对雷电有些看法,身处于波动范围内,怎么着她都算不上舒服。
手中已经蓄上风,直到捕捉到谢衡舟头发上挂着的粘液还是腐肉,她掌心的灵力悄然消失。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用来形容此刻的元悠再合适不过。
她被雷电威赫着,偏因为心虚不能反抗,好生憋屈,不如刚才被炸!
“事已至此,”视线移开,元悠想出个解决办法:“以后遇到丧尸,你也拿我当挡箭牌。”
谢衡舟眼尾夹杂着嘲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耻。”
“?”
敢说她无耻!
正欲发作,元悠蓦的顿住……虽不是拽人挡致命暗箭,但这种行为确实称得上卑劣,而且是为大忌。如果谁敢拿她做挡箭牌,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
仿佛皮球泄了气,元悠认了:“我主动给你挡,不需要你上手。”
“呵,”谢衡舟被气笑了。
元悠这个人,平时打丧尸恨不得离八丈远!一滴粘液溅上来都要嫌恶皱眉,如果条件允许,她估计能给自己洗秃噜皮。上次被炸一身,她席地而坐整个人生无可恋,这次跑过来躲他身后谢衡舟竟觉得没什么可意想不到的。
还有她那狡黠一笑,除了洁癖这一方面原因,说她没点恶作剧的成分根本不可能!
谢衡舟自然是生气的,不过刚刚结束一场恶斗,他没有忘记被甩在身后的两波丧尸。就像定时炸弹,此时此地并不安全,所有人都消耗太重,打起来只是下下策,他没那么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