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道:“怎么个偶然法?”
单青听问面露难色,踌躇道:“这个,”
秦佑臻道:“不说算了,当我没问过。”
单青一把拉住,忙道:“不过陈年旧事,虽不光彩,说给妹妹听,倒也无伤大雅。”
秦佑臻拉单青坐下,笑道:“我也不白听,回头令常湛亲自演练一套弥蓝山剑法,如何?”
单青喜的双手对搓,点头道:“一言为定。”说完便将所知尽述一遍。
秦佑臻听罢良久无语,皱眉自语道:“凉王府大火?金箔画轴?美人图?”
单青点头道:“不错。这句歧文,便是美人图上所得。”
秦佑臻思忖片刻,轻声道:“那金箔画轴呢?”
单青道:“因凉王谋逆,是以,王爷,”说到这里猛然起身惊道:“金箔画轴内便是《神草集》?!”
秦佑臻冷冷道:“如此说来,精通歧文的翁天师也早已遇害。”
单青脸色惨白,呆呆坐下,自语道:“为什么?”
秦佑臻淡然道:“自然是李元龛妄想夺我宝藏称王西夏咯。哼,只是,西夏开国皇帝另有其人。”
单青惊讶道:“妹妹如何得知?”
秦佑臻笑道:“历史书上写的。此人二哥熟悉的很,就是才娶了大辽兴平公主的李元昊。”
见单青目瞪口呆,秦佑臻笑道:“这算什么,我告诉你啊,”说着附耳几句,又托住单青下巴向上一合,笑嘻嘻道:“二哥若不信,明年此时便知真假。”
送走单青,秦佑臻独自来到云息阁。望着老主影像,长叹一声,跪倒道:“师父,你要徒儿领导弥蓝山回归正途,徒儿自当倾尽全力,只是,徒儿实在,”说着磕了几个头,长叹一声,跪在蒲团上望着香炉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言崇在外轻声道:“掌门师姑?”
听秦佑臻答应一声,言崇回道:“包老英雄一家要下山,特向掌门师姑辞行。”
秦佑臻起身出来,掩门随言崇去了。
次日一早,单青甄刚也来辞行。秦佑臻独自送至长亭,还欲再送,单青阻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妹妹,回去吧。”
甄刚亦笑道:“是啊,又不能一同回川,再送也是枉然。”
秦佑臻下马道:“替我问候明姐姐和云姑。待到侄儿降生,我一定回府探望。”说完又叮嘱道:“拜托大哥的事,可不要忘了。”
甄刚撇嘴道:“如来圣手岂是浪得虚名。那东西虽然繁复,却也难我不住。不出百日,定将此物奉上。”
秦佑臻惊讶道:“需要这么长时间?我看你以后不要叫如来圣手,改做如来慢手得了。”
甄刚哼了一声,扬鞭催马而去,单青拱手笑道:“妹妹保重,哥哥们去了。”
望着两人背影,秦佑臻出了回神,转身轻抚小白,轻声叹道:“今日有大事要了,还得你陪我走一趟。”说完整理衣衫荷包,跃上马背,一阵风般向百里三秋奔下去。
百里三秋本是弥蓝山北峰下的一大片花海,绵延百里,气候变化无常。一路行来,时而春意盎然,时而酷暑难当,时而秋风瑟瑟,时而白雪茫茫,令人在百里内同时感受到四季更迭,因此得名百里三秋。
来到一处山坡,但见绿油油的草地上各色花朵浮动,团簇而生迎风摇曳,令人神往。
秦佑臻无心赏玩,下马呆立片刻,解缰拍马道:“去吧。”马儿围着主人转了个圈,撒蹄跑开。
见脚下一团红花争艳,秦佑臻正欲去摘,忽听身后一人道:“贱人,把《神草集》和掌门令交来。”
秦佑臻听声脚下一软,急忙转身向后,强装淡定道:“本掌门恭候多时。”
来人非是别个,正是盖源真人。
盖源真人环顾四周,冷笑道:“哼,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秦佑臻站定,正色道:“你身为弥蓝山弟子,为一己私欲残害同门弑师灭祖,今日,我要以掌门之令,清理门户。”
盖源真人哈哈大笑,满目鄙夷道:“凭你?”说着又笑起来。
见秦佑臻亦哈哈大笑,盖源真人变色道:“少在这里装疯卖傻。”
秦佑臻摇头道:“你已是弥蓝山掌门,《神草集》掌门令早晚由你承继,还有什么不满足?”
盖源真人忽然暴怒道:“那是因为樊林碧死了!若活着,掌门之位何时轮到我?”
秦佑臻亦怒道:“所以你连师父也不放过?”
盖源真人握拳嘶吼道:“这都怪师父偏心!若不是你这来路不明的小丫头横插一脚,青妹不会死,师父也不至于此。”
秦佑臻怒骂道:“你放屁!你这道貌岸然权利熏心的畜生,唯恐勾结鲁国公谋逆东窗事发,便要杀我灭口,盖源老贼,你好毒!”
盖源真人脸上阴云闪过,侧脸道:“小师妹,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若内宫那日便将你除去,也省去这些啰嗦。本掌门这就送你上路,早些去见师父,才好向他老人家告状。”
秦佑臻哼道:“你真以为师父一无所知?若果真如你所想,就不会迟迟不授掌门令,也不会秘传常湛三十年功力,更不会布下今日之局。”
盖源真人脸上阴晴不定,讥笑出声道:“谁来信你胡诌?果如你所说,师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秦佑臻也跟着笑起来,击掌道:“有请弥蓝山天团出场。”
乍见腾白常言现身,盖源真人不由得后退两步,继而站定冷笑道:“找死。”
秦佑臻喝道:“弥蓝山弟子听令,把这杀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叛贼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四人齐声喝道:“是。”说完各自拔剑,将盖源真人围在当中。
见四人手握长剑分立东南西北,剑刃却各有所指,盖源真人惊怒道:“畜生,你们竟敢偷学玄天阵法?”
秦佑臻骂道:“呸,老畜生骂谁?哼,能死在天下第一阵下,也是你的造化。”
盖源真人大叫一声长剑扫出,登时与四人斗在一处。
眼见四人剑圈越围越小,盖源真人如困兽般不住怪叫,秦佑臻一颗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儿。
忽听盖源真人喘息道:“崇儿,你七岁那年,贪玩受伤,师父,师父一路背你上山,你竟都忘了么?”
话音未落,猛听白涣嘿的一声缩手向外,点点鲜血随即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