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铁匠铺,睡了一夜,第二天上午,院子外面走进来一老头,一手拎着把破菜刀。
看样子使用年头很久了,刀刃都快磨得凹进去了。
铁老头认识他,都在同一个镇子上住着,这人姓马。
铁老头打招呼:“老马咋的啦?”
这马老头说:“家里菜刀,使得年头太长了,我来找你给回炉重新打打。”
铁老头站起来接过菜刀,摸了摸刀刃,问:“加铁不?”
马老头说:“不加了,就给回回炉就行了。”
铁老头说:“行,那你明天过来拿。”
马老头走了。
铁老头转回身来,捡了几块煤石扔进风炉里。
伸出手指又开始画法术,因为不是战斗中,也不需要讲究速度和准确度。手指画了七八个圈,直到到达极限,把这粒火焰画得炙热通红,然后才扔进炉膛里,打在一块煤石上。烫得那块煤石滋滋作响,片刻后就燃烧起来。
铁老头把破菜刀塞进炉里,看了铁远一眼,示意铁远过来干活。
铁远没明白,站在原地发呆。
铁老头一歪头示意铁远去拉风箱。
铁远还是没明白,站在原地不动。
铁老头看他不动,又一歪头,努努嘴指着风箱。
铁远还是没明白,忍不住伸手挠挠后脑勺。刚挠两下感觉不对劲,自己的这个动作,怎么真像是个傻子?
看看自己的手,心想自己怎么会不自觉地去挠后脑勺呢?想到这又挠了两下……
我这是被原主影响的?
铁老头看着铁远这傻样,只好张口说:“过来拉风箱!”
“哦哦。”铁远这才明白过来,然后过来拉风箱。
不一会儿,炉膛里烧得通红。
再过一会儿,破菜刀被烧红了半边。
铁远拿过铁钳子,夹着菜刀翻了个面,又往炉膛更深处塞塞。
铁老头坐在一旁等着,等破菜刀通体烧红,老头站起身来,用铁钳子夹出破菜刀,放到铁砧上,右手抄起一把四斤重的手锤,铛铛敲几下,把菜刀面做了个折叠,喊了一声:“憨子,大锤伺候!”
铁远一看,几柄大锤靠在一边儿,他上前去挑了一把提到手中,入手掂量掂量,感觉大概有十多斤重,木柄长有四尺。
铁远双手使起大锤,往菜刀上砸去。
开始几下下锤比较慢,但砸了十几下以后,感觉越来越熟练流畅,便加快速度,直打得火花四溅,铁块舒展。
一把菜刀经过折叠,面积本来就不大,但铁远落锤细腻,砸得均匀。
铁老头拿着手锤也辅助敲击着。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打铁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节奏感超级好。
也就打了两百下,两层铁已经很好地粘合在一起。铁老头调整铁块位置又做了一次折叠。
折叠完后,二人又是继续叮当叮当,一轻一重砸了起来。
又是几百下过后,第二次叠加锻打完成。
铁块已经变得不那么红,铁老头把铁块塞回炉膛继续加热。
铁远放下大锤,活动了一下胳膊,还伸手捏了捏自己肱二头肌,感觉刚才这一轮运动起到了充分的热身作用,现在感觉非常舒服,浑身的肌肉里好像充满了力量。
忍不住又把大锤提起来,抓在手里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试了试力道。
铁老头无语,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