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洪舵主这般推崇全冠清,周怀仁不禁嘴角抽搐。
偷眼去瞧全冠清,就见其满脸惭愧,嘴里连称不敢,只是眼中却闪过了一抹得意。
这抹得意虽只是一闪而逝,却恰巧被周怀仁捕捉到了。
“看来这小子现在就没安好心思。”
周怀仁心中一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道:“全兄何必过谦?依我看,全兄这等大才却只是个三袋弟子,委实太也屈才了。待兄弟回去后,定要禀明师尊,推举全兄为大智分舵的舵主!”
此时的全冠清显然还未到巅峰之时,闻听此言不禁双眉微扬,差点就要掩不住喜色了。
不过他毕竟不是普通人物,连忙换成了惶恐之色,道:“周兄弟说笑了。全某虽略有薄功,可毕竟入帮未久,如何能担此大任?”
“好家伙,这是在故意提及自己功劳,又说只因入帮不久,才不敢担此大任。全没有自己能力不够,不足以胜任舵主的意思。”
周怀仁一眼就看出了全冠清的小心思。
可乔峰等人却均是粗豪汉子,浑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乔峰更是豪气道:“我倒觉得师弟所言不错,待回总舵,乔某也自当向师尊举荐。”
顿了顿,他话题一转,又道:“不过乔某尚有一事不明,需请教全兄。”
周怀仁始终在看着全冠清,就见其眼中闪过了一抹狠色。
周怀仁心知肚明,全冠清这是在暗恨尚未定下他为舵主,乔峰便忽然转移了话题。
在全冠清看来,乔峰方才只是不经意的说了一声会举荐,并未留下确凿许诺。
偏偏乔峰又马上转移了话题,以致他想敲定此事,也没有机会。
可周怀仁却对乔峰知之甚深。
乔峰一诺千金,说了会举荐,就必然会举荐,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好多做谈论的。
全冠清心中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乔少侠有何吩咐?”
乔峰道:“不敢当。全兄可知那‘洛阳五霸’为何会在北固山逗留?”
全冠清微微摇头,道:“这个全某就无从得知了。”
乔峰道:“全兄可知北固山上有多少人?”
全冠清又摇了摇头。
乔峰略略沉吟,道:“既如此,今夜便由乔某先行上山查探一番,待摸清了敌人底细,再做打算。”
宋长老道:“我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乔峰摇摇头,道:“只是打探一下虚实,人多了反倒容易被察觉,我一人去即可。”
周怀仁原本也想去同去,听乔峰这么说,便没有开口。
其时已近黄昏,群丐便在庙中生火做饭。
乔峰与群丐喝了个痛快,便即在庙里歇了。
待得夜深,乔峰悠悠醒来,悄无声息的出了废庙,径往北固山方向急掠而去。
周怀仁一直没睡,只倚着圆柱假寐,乔峰才出废庙,他便起身跟了出去。
其时乃是五月下旬,天上一弯残月洒下淡淡银辉,周怀仁身负内功,目力非凡,倒也能够看清。
只是乔峰何等功力,一纵之下便是四丈许,周怀仁如何能够追他得上?
好在他知晓乔峰要往何处,只需闷头往北固山急掠便是。
不得不说,乔峰所赠的惊鸿诀果真不是凡品,即便周怀仁此时功力尚浅,纵跃之间亦有将近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