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世上什么最爽,那自是不劳而获。
想想原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有今日武功,他却只是睡个觉的功夫,便得到了这身本事,不禁笑出了声。
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长街上出现了一道身影,站在雨中,如渊渟岳峙,只看气势,便知其是高手。
“小小年纪,出手干净利落,未来必将前途无量。”
那人淡淡说着,语气陡然转冷:“只可惜,你不该跟大夏为敌!”
一语罢,他腾身而起,如一只苍鹰般扑击而来,右手成爪,径直抓向周怀仁头颅。
这一下来势既快且猛,周怀仁本欲反击,却被其气势所慑,动作竟已凝滞。
眼看着那人右爪即将落下,周怀仁猛然发出一声咆哮,手中弯刀直劈那人手腕!
那人轻“咦”了一声,显是没想到周怀仁竟还能反击。
不过他虽觉意外,动作却是不慢,身在半空,一个旋身,陡然拔高一尺,避开弯刀的同时,右脚足尖闪电般踢出,正中周怀仁胸口!
周怀仁只觉如遭锤击,身子不自主的倒飞出去,还未落地,便已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那人落在地上,哂道:“本以为此番只能无功而返,不想竟有意外收获。”
说着,他缓缓走到周怀仁身前,探手就朝他前胸抓去。
周怀仁又吐了口血,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仿似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他有气无力的开口问道:“我爹怎样了?”
那人道:“还能怎样?凡是被我们一品堂盯上的人,唯有死路一条!”
说着,他的右手已抓住了周怀仁胸前衣襟。
“哼!好大的口气!”
忽的,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初听还甚远,待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人已到了近前。
其时暴雨如注,霹雳连连。
周怀仁移目瞧去,就见那是个矮胖老丐,美髯皆白,连带着脸色也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却神光湛湛。
“野利都监,拦住那老丐!”
又是一声大喝传来,电光中,只见五道身影急掠而来。
抓着周怀仁之人闻言不禁诧异的扭头看向老丐,道:“你是何人,竟劳动指挥使亲自……”
不待他把话说完,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周怀仁猛然挥动手中弯刀,趁着野利都监分神,一刀斩下了其头颅!
大好头颅扬起,鲜血喷溅数尺高,浇了周怀仁满头满脸。
周怀仁随着无头尸体跌落在地,捂着胸口连连咳嗽,脸上却露出了畅快的笑。
论武功,他的确不是野利都监对手,甚至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所幸他那便宜父亲临走时将个牛皮包裹塞进了他怀里。
野利都监一脚踢在他前胸,牛皮包裹里的东西卸了一部分力,这才使周怀仁不至重伤。
野利都监自是不知这一点,当真以为周怀仁已被重伤。
其实野利都监也并非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他探手去抓周怀仁前胸时,还保持着警惕。
但他万没料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竟会如此沉得住气,竟任由要害部位被他掌握。
加之这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老丐忽然杀到,他的全部心神都用来防备老丐了,自然也就放松了对周怀仁的警惕。
不过,即便这老丐不出现,周怀仁也有把握能够偷袭得手。
自野利都监抓住他却没有点他穴道开始,便已说明其已经放松了警惕。
只要他放松了警惕,便已注定了败亡的结果。
“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