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年承佑哭完，我才问了他一些事情。

比如，韩晴兮现在在哪里。

系统说她成了一个史官，在她的府邸偷偷哭，但我还是想听年承佑讲。

年承佑说：“金珠姐姐先前偷偷带我去找白玉兰公主的尸体，没有找到，回家了。”

我奇怪道：“找她的尸体？”

“金珠姐姐说，她不想白玉兰公主死后连一卷草席都没有。”

草席……又是草席。

“她怎么会没有草席呢？虽然是前朝公主，但她也应该被钟染葬了才是。”钟染自称云翎王室起家，不应当连副棺椁都舍不得。

“钟染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了，金珠姐姐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完整的了。”

“啊……”我心中无名火起，“他怎么想的……那元琅也是被扔到乱葬岗了？”他最好是！否则我就让他复活一次！

“元琅葬在皇陵了。”

“一堆碎肉也能葬进去，难为他了！承佑，钟染那狗东西在哪儿？”我强压怒气。

“我也不知道那狗东西——我爹在哪儿。”

我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头：“你也累了，歇歇吧。”

年承佑点点头，在我床边的一张小床上睡下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我喊了宫女进来。

进来的是一名十五六的小姑娘。她向我行了一礼，怯生生道：“皇后娘娘吉祥，您有什么吩咐？”

我观她年纪小，便摆出笑脸，问：“你是这里的掌事姑姑么？”

小姑娘见我笑了，也没那么紧张了。她道：“玉姎姑姑出去了，还没回来。”

我皱眉，但又怕吓到小姑娘，只好缓了脸色，温声细语问道：“玉姎去哪里了呢？”

小姑娘脸色有些白了，她低下头：“回皇后娘娘，奴婢不知……”她好像在忌惮什么。

“你说，出了事我担着。”我轻轻道。

小姑娘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玉姎姑姑去给倾美人送贺礼了。”

“送什么贺礼？”

“倾美人生下了小皇，陛下在陪美人，玉姎姑姑说，皇后是六宫之主理应问候一番，就去送了贺礼。”

“她送贺礼，她代表的谁，我吗？”我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

罢了，反正不过是没有意识的可怜人，我何必生气？

好吧，我还是有些生气的。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答道：“回娘娘，奴婢本姓刘，叫引章，玉姎姑姑唤奴婢章儿。”

我想到了韩晴兮的父亲，胃里一阵恶心，心头一阵悲哀。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问：“我给你改改好不好？”

小姑娘面露喜色，跪下道：“请娘娘赐名。”

“叫余馨，好不好？”我问。

余馨拜道：“谢皇后娘娘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