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女人嘶哑的喊声从窗外传来。
突然,还很大声,是方县本地的方言。
说的快,夹杂着几声囫囵的谩骂,即便是细听,也很难听出来具体说的什么内容。
只那么一声,沈祁安就被惊醒了,同一时间,梁璇也下意识地掀了下眼皮。
房间内没开灯,窗帘也是拉着的,目之所及全是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仅靠着彼此间细微的动作,沈祁安侧身,胳膊够到旁边柜子上的手机。
手电灯光打开,他掀着被子下床,又去开房间里的灯。
梁璇跟着坐起来。
他走到窗台那边,同一时间,女人的喊声再次从外面传来,而且这次,距离好像更近了些。
可能是他刚才开灯的缘故,连带着把女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说实话,现在这个环境,再想到白天见到的一座座墓碑,气氛陡然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一时,沈祁安也不知道该不该拉开窗帘看一眼。
他正犹疑着,身后,贴过来一片柔软。
梁璇从后面抱住他。
沈祁安愣了下,又回神,他偏头看过去,“也吓着你了?”
梁璇摇摇头,脸颊靠在他后背上,“是之前学生的家长。”
“学生的家长?”
“对,她精神有些问题,以前孩子在学校住宿,她基本上每天都在外面转,然后对着每一间教室喊,直到得到孩子的回应,她才会停下来。”
“有时候就在山坡上坐着,有时候从菜园那边绕进来,但是菜园那边的门是上了锁了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进来的。”
“精神有问题不应该住院吗?”沈祁安问。
梁璇:“没钱啊。”
“......”
“她也不是一直都不正常,以前周六日的时候,她也会来学校拿自己儿子的衣服回去,说是要给他们洗,也还能照顾他们。”
“他们?”
“她有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