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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超问:“这谁出的损招儿?”

“瞎说啥,你奶说的,说酸菜水好使。”

奶奶,那个小脚的老太太,算了吧,信吧,不信又能怎么的?高超想跟爸爸说,要不送巴莱卫生院吧,但他没敢说,一说又挨骂。说来也怪,酸菜水灌进去之后,妈妈的肚子里开始“咕噜咕噜”地响,然后又开始喷吐,里面竟然还有一些小白粒粒。爸爸看见了挺高兴,“看看,这吐出来的药,你奶的法儿好使。”高超很庆幸没继续说什么,没有挨多余的骂。“再灌。”爸爸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命令。

又几碗酸菜水灌进去,妈妈开始有知觉了,开始躲着,不想喝,可是由不得她。

“小磊,过来,在那儿看啥,过来,把着你妈脑袋,别让她动。”高磊便过来死死地按住妈妈的脑袋。这确实由不得妈妈,这是在救命,换了谁也得死死地按住。

可能是妈妈在吃药时没有喝水,全是干咽的,导致吃下去的药全在胃里,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消化吸收,发现得又及时,灌酸菜水相当于洗胃,把一些药吐出来了。

这算是用土办法求了妈妈一条命。

快晌午的时候,爷爷端了一碗水过来,说是这碗水在小庙前边放了一个时辰,好使唤。他嘴里叨咕了一套词之后,把水浇在了妈妈头上的地上,然后把碗扔在院子里摔碎了,嫌摔得不够碎,还拿铁锨拍了几下,告诉爸爸一个礼拜别扫。又回屋拿了毛笔蘸了墨汁,让高超把妈妈的背心儿撩起来,在后背上写了个“水”字,也说一个礼拜别擦掉,就回去了。

高超心里挺膈应,因为给妈妈翻身的时候,身子都让爷爷给看见了,甚至看见了喳喳(乳房)。可是爷爷眼里并没有异样,就像是看一头猪,或者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