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现在还不是太子,都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不难想象出以后正式入主东宫后将会多么忙碌。
甚至祁牧衍偶尔会大逆不道地想,若是他的父皇哪天不幸驾崩,龙御归天,他成为新帝之后,恐怕会和他的父皇一样繁忙。
从小到大,父皇究竟有多忙,他可是亲眼目睹过的。说得难听一些,当皇帝还不如做一个富贵闲人王爷来得自在。还是他的皇兄皇弟们有远见卓识,只精一处,不像他,样样都精通,结果就被父皇给盯上了,要被拉去当苦力了。
“阿辞,我们这样下去可不行,你觉得呢?”祁牧衍一脸期待地望着季兰辞,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眼前人的身影。
他和阿辞两心相悦,但却只能通过飞鸽传书来维系彼此间的联系。尽管他们隔三差五能见面,但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总归不稳妥。
他想要光明正大地和阿辞在一起,让阿辞伴他左右。
宫里甚至整个京城都已经流传开了关于五皇子对大理寺卿府上次子有意的传闻。许多人还曾打趣过祁牧衍,说要等着喝他的喜酒。
不过大理寺卿和季大公子并不乐见其成。
在他们看来,皇室之人往往薄情寡义,而祁牧衍将来更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君。一旦涉及到权力和地位,情爱是否还能纯粹如初便成了一个未知数。
可奈何像猪要拱白菜,被拱的白菜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思早已偏向一边,一个有情,一个有意,甘愿被那头名叫祁牧衍的猪给拱了。家中出了这样的内贼,无论怎样严密防守,终究还是难以守住。
季兰辞知道祁牧衍还有话未说,还一副巴巴的“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唇角微扬,感到有些好笑,配合地道:“我也觉得不好,名不正言不顺难免惹人非议,这样吧,要不你上我家提亲,或者我提亲,就此定下来吧。”
祁牧衍闻言一怔,随即轻笑出声,愉悦地勾了勾唇,捏着季兰辞的脸颊,欣喜若狂地说道:“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阿辞的所思所想和我完全一致。不过春闱迫在眉睫,阿辞不宜分心。倒不如等阿辞你中进士之后,那时我再来个榜下捉婿,将你这位如意郎君捉拿归家,和我恩恩爱爱过一生。”
季兰辞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被心上人所欣赏,并认可自己的才华,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尚未科考,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够考取进士?倘若未能进士及第,又当如何?”
“我就是知道,我家阿辞聪慧过人,又刻苦用功,才华出众,博学多才,哪有不能高中的道理?说不定还能进入前三甲,到那时,我还要跟着沾阿辞的光。”
在祁牧衍的心目中,他家的阿辞简直是完美无缺,乃是举世无双,德才兼备的青年才俊。若是未能进士及第,必定是那些阅卷的考官们年老眼花,分辨不出优劣好坏,眼光不好。
两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地交谈了将近半个时辰,眼瞅着夜色已深,祁牧衍才依依不舍地原路折返,施展出精妙绝伦的轻功离开了季府。
得亏祁牧衍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特别是对于轻功的造诣更是登峰造极,如果没有这等卓越的轻功技艺,想要在夜间与心上人相会恐怕就要大费周章了 ,毕竟爬墙什么的,姿态未免不雅,过于狼狈了些。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来到了季兰辞下场应试的重要日子。
祁牧衍亲自护送季兰辞进入考场,并再三叮嘱,关怀备至,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心想这人好生能说,一张嘴就没停下来过。
祁牧衍的话应验了,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跟开过光似的 ,在殿试之时,洪仁帝亲自钦点了前三甲。尽管季兰辞未能夺得状元头筹,但他的名词也相当靠前,荣获探花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