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再次沉默,洛西静等下文,他却说:“殿下,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您和大殿下身份特殊,还是请尽量避人耳目。”
“......”他恭敬,却态度鲜明,洛西心塞,怏怏不乐地闷声回道;“知道了,谢谢你!”
她要纸笔只是想画都奇的像而已,这是从耶路撒冷出发时就和尼布说好的,结果这一路赶得急,加之受不了这到处的大热天,身体不适,也就把这事先耽搁了。
“公主殿下,待会儿我借口出去市集找找有没有代笔人。”
“代笔人?”洛西不解地看着她。
“恩,就是替人写泥板的,巴比伦的市集里有很多这样的摊贩。”
“泥板?”洛西的脑子里又开始飘着那首歌里的歌词……“几十个世纪后出土发现,泥板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几十个世纪以后……泥板。
这两种泥板是同一个吗?
她脑瓜子嗡嗡地。
艾米娅见她抱着头唉声叹气,问道。“公主殿下,又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小奴去请班克大人吗?”
她摇头。“我没事,算了,我不写了,萨尔塔说得对,我们随意暴露行踪会给大殿下带来麻烦。”
她就多余问,和这群人相处这段时间,她哪里见过一张纸?
就叫连上完厕所后……
算了,一言难尽。
入夜后,虽然不困,但闲来无事她也是早早躺到了床上,床边临窗,床外温热的夜风顺着淡淡的月光飘进窗内,这里干热少雨,几乎每晚都能见到这样清朗的夜色。
她由平躺到侧躺,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开始回想来到这里后的点点滴滴,从耶路撒冷出发,沿路上她都试图找出一栋熟悉的现代化高楼,没有,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是那些三四层楼高的神庙,其余的普通房屋都是一层或两层,石砌或黏土平顶房,也没有汽车,有的只是马车代步,还有骆驼、马和驴子作为运输工具,她也想找到一个穿西装,哪怕头上披一块布,再顶个黑圈圈的。
但是没有,这和她从小生活的那个环境完全不同。
就在这时一阵风起,吹得前面院里的那棵树沙沙响,她烦躁地又翻了身,背对着窗,思绪重新回到刚才的疑惑上。
对面的墙上,树影摇曳,晃得她更加心烦意乱,索性起身放下菱形格纹的窗户,却与窗外一双眼睛对上。
这里,怎么会有人?
一个男人。
她心脏猛缩,只半秒的反应,失声尖叫,那人立马伸手过来捂她的嘴,但为时已晚,外面的萨尔塔已经破门而入,手里握着一柄长剑。
与此同时,窗外的人纵身一跃,翻窗而入,猫着身,半蹲在她的床上与她面对面,她尚在惊吓中,来人背对月光,黑暗中她的视线还没来得及适应,一只手便扼住了她的喉咙,轻松将她扳过身去。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不知拿着什么家伙,也许是一把短剑,直直抵在她的腰后,她绷紧全身,屏着呼吸,不敢乱动。
“别动,你敢往前一步,我就立马掐断她的喉咙。”这话是对门口的萨尔塔说的,威胁十足的语气,又带着几分挑衅和不屑。
与此同时,走廊上叮叮咚咚跑来几个壮汉,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在萨尔塔身后做出攻击的姿态,就等一声令下。
跟在最后的是艾米娅和萨玛伊,艾米娅吓得尖叫,萨玛伊及时捂住她的嘴,不再让她出声。
萨尔塔握紧手中剑,严阵以待。“你是哪里来的贼人?可知你现在挟持的是谁?”
男人轻笑,嚣张的口气,显然是不将萨尔塔的这两句话放在眼里。“我管她是谁,尼布甲尼撒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男人肆无忌惮直呼尼布名讳,让萨尔塔深邃的眸色杀意更浓。“大殿下不在此地。”
“不在?”男人懒懒上扬的嘴角蓦地收敛,寒声道。“你唬谁呢?”
男人话音刚落的同时,洛西感觉腰后又被抵紧了一点,眼神求助地望着萨尔塔,此时此刻,她也只能依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