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来了。”
“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怎么舍得来?”
“无论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师兄呀。”
“本来以为当时你离开戏班,就再也不相见了,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以这种方式。”
“你是被你哥哥弄到这里来的,而我是自愿,跟你自然是不同的,这也让我的身份更高一些。”
“你以为我愿意到这里来吗?虽然作为戏子苦得很,但至少自由,每天在这方方正正的院子中,又有多少悲凉。”
“做这一行吃的就是个年轻饭,但是这年轻又能几年呢?我已经劝你好几天了,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听。”
“我与你不同,我的母亲就是做这个的,我希望能延续下去。”
“我没有功夫跟你说这些,你应该知道这后院又要来一些人了,你打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夜衡你现在是侍君之首,你还想怎么样?你的身份已经够高了。”
“那又怎么样?以后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进来,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你是怕你这个位置坐不安稳,而你需要一个衬托,而最好的衬托者就是我。”
夜衡拿出一个荷包扔给元安。
“你不要忘了,你可没有宠爱,主人不会给你太多钱的,你母亲的病需要的钱,可不止那么一点。”
“你是在用母亲的安危威胁我。”
“是又怎么样?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你知道我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吗?”
“不就是被某个大户人家送到这里的吗?”
“是做宗主给我送过来的,我和做宗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把我送过来,就是为了稳定自己的位置,你觉得以你的本事能抗衡这个吗?”
“其实告诉你吧,那个宗主职位主人早就定好的人选,就算没有你那个位置也会转给别人。无论是现任的宗主,还是现任宗主的夫人都没有资格坐这个位置,而你和他的那个弟弟,无非就是为了安抚一下,对于主人来说,男人有几个就好,剩下的不过都是摆设。”
“那你呢?你认为你算是个什么呢?”
夜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自己在柳浠若心中的位置。
“自然是在乎我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给我这个位置。”
“主人从来没有,对主君抱有爱意,但是还是会敬重,这就说明了,主君都没有什么位置,那你有我呢,更没有什么位置。甚至主人都会仔细思考,死在这府上,会不会腐烂。”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明明是你自己把自己想的过于高傲了,一无身份,二无地位主人图什么那。”
“不可能,你一定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夜衡向后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
但是这时候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看来本官来是打扰到二位了,不过这夜黑风高,确实是个密谋的好时机。”
两人看见柳浠若,赶紧跪下行礼。
“拜见主人。”
柳浠若默默看了他俩,坐到主位上,炊烟站到柳浠若的身边。
“斗来斗去,你俩觉得好玩吗?以前是为了客人,现在为了宠爱,以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主人~”夜衡试图用撒娇让柳浠若松口。
“夜衡你不要得寸进尺,主人一开始就说过。能留的就留,不留就滚,你是听不懂还是装聋,耳朵是不是不想要了。”
夜衡听到炊烟的话,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主人奴婢愿意离开。”
元安抬头看着柳浠若,眼神分外坚定。
“可是你哥哥帮你签了卖身契,你走不了的。”
元安一脸不可置信,万分失落的斜跪在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后路都被堵死了。
“那主人为何要收下奴婢。”
“本官缺一个唱曲解闷的,你本身就很好,不过看样子,你并不知道卖身契的事情。”
元安悄悄的擦这眼泪,他本想着等他攒够了钱,就隐居山林自由自在,等要老了就收养个孩子,给自己送终。
夜衡瞟了几眼元安,迅速变幻出深情地模样,看向柳浠若。
“侍君夜衡,侍君元安,深夜斗嘴,禁足一个月。”
夜衡刚要辨别,柳浠若已经离开。
“夜衡你别以为,主人恩宠你一段时间,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炊烟看了一眼哭泣的元安,就拎起夜衡扔到了柴房里。
“凭什么我在柴房,他在自己房间。”
“夜衡,主人身边从不缺美男,你算不上什么,还是你的乖巧装不住了。”
“那和你虐待我有什么关系。”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一剑杀了你,主人也就会罚我跪一晚,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
炊烟离开了,留着夜衡独自发呆,对呀他算什么那,他除了那些撒娇的秘术,他还会做什么那。
他的确什么都不会,他没有元安的好嗓子,只能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他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得到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打晕了他,黑影还踢了他一脚。
“主人今晚是独自安寝,还是排下去。”
“外面已经三更了,看看谁还没睡。”
“侧君还没有,刚才奴婢路过侧君的院子,还亮着灯。”
“那就去看看南冥。”
“是。”
柳浠若到了南冥的房间,南冥站起身把柳浠若一把搂进怀里,给柳浠若捋着头发。
柳浠若看着散落在地的酒瓶,看样子南冥是喝醉了。
“主人,是你吗?”
“乖,放开。”
“不要,松开你就会找别人去了。”
“今晚陪你。”
南冥把柳浠若打横抱起放到里面,一挥手灭了灯,紧紧抱着柳浠若。
很快耳边就传来呼噜声,南冥睡的很香,柳浠若灵魂出鞘。
“主人,封帝大典已经准备的差不多。”
“炊饼辛苦你了。”
“为主人办事,并不辛苦。”
“就你嘴甜。”
柳浠若看着这些装饰,不免觉得惆怅,自己从一个戏子之女变成了现在的天帝,感觉就像是一场梦。
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坐在高位上视野更加清晰,远处的事物显得那么模糊。
“陛下,言青天皇贵妃到了。”
“让她进来。”
“姐姐,妹妹带来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