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马上避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个矛盾点上。
他转口说道,“方前侄儿大略一览名单,见王司空次女及乐令之女在列,不知何故?”
“此二女当剔除名单方好!”
司马越将二女列入,有他的目的。自己言及剔除,他肯定不甘,先反驳。
乐广之女,司马炽只见过数面。确实美甚。
王衍次女,司马炽比较熟悉。不管历史上,还是原身记忆中,性情为人,都让司马炽很佩服。
这等女子,若问他心中是否向往,那确实。
但没必要因此,便折损她的名声。
司马越装出一脸错愕,“陛下,此言是何故?”
“她二女,有何不妥?”
“二女出身、相貌皆上上之选。负责相面的老媪,也言二女是宜子之体!”
司马炽配合着他,露出一脸无奈苦笑,“二女昔日身份,恐惹非议。实为不妥!”
“天下女子繁多,再择选便是。二女纵天姿,亦不必挂碍这一二人选!”
司马越突然笑道,“陛下原来虑此啊!”
“陛下无须忧虑。二女皆已离婚,与前者再无牵扯。”
“陛下前言,择选寡孀,言犹在耳。今二女作配,何做推三阻四?陛下为天下主,若弃二女,恐二女再难有二家之配矣!”
“王夷甫还与臣言,女能入宫侍奉陛下,乃王门大幸!”
司马炽闻言,突然有些恶心。他相信这是王衍能说出来的话。再见司马越也毫不在乎的嘴脸。
确实,在他们看来,女子的意愿,在家族和个人权力面前,什么也不是。
王衍次女当初不愿与司马遹离婚。王衍硬逼着,直接上表朝堂,判离。
司马炽看向司马越,不禁想到,历史上,你司马越的王妃,在被人卖来卖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绝望?
司马炽再次说道,“愍怀太子为贾氏冤杀。虽言离婚,然权且之计也。”
“愍怀太子妃性情刚烈,若强逼,恐生事端。”
“朕知王叔好意,然,此事且休。”
然后,他笑道,“至于王司空之言,朕观名单上,尚有公之大女,便入宫侍奉罢。”
“朕不能让王司空白欢喜一场!兴许来年,能让王公抱个小外孙。”
司马越还在思虑司马炽说的“愍怀太子妃性情刚烈”,最后听闻司马炽笑谈王衍,他突然有点笑不出来。
有种很复杂的情绪!
最终,司马越还是点点头。若真逼死王衍次女,性质就变了。
然后他声音徒然转厉道,“王夷甫次女且罢。然,乐氏女就不必剔除了!”
“成都者,乃叛逆之辈!哪怕乐氏女与之未离,陛下享用,又有何言!”
“若今日败者为陛下与臣,吾等妻女又复何在!”
司马炽看了司马越两眼,见其怒气勃然。
这是真恨啊!
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后世评价自己,这下,有把柄了!
司马越告辞离开,走在路上,突然醒悟有些不对。他这一手操作,好像没啥作用啊!
陛下谈及女色,好像很不在乎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好色之徒。
与武帝,父子截然相反!
不过,司马越马上又暗自欣喜。他已经点露有立太子之虑。过几日,借此,使人上表劝立太子,就不突兀了。
休怪不教而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