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殴打大农令的属官吏员?”
“太子,难道您就不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朝廷任命,可都是经过皇帝恩准批……嘭!”
儿宽还想继续训斥太子,结果,一个不注意,就被庄忌一拳捣在眼窝子里,登时跌倒在地。
尔后,还不等这位大农令翻身起来,另外五个糟老头子一拥而上,不分头脸的,‘噼噼啪啪’便是一顿拐棍炒肉,乱戳乱打。
“尔等,尔等、尔等欺人太甚!”
儿宽的年纪也很大了,加上他曾经担任过大汉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除了在皇帝跟前,那可是向来只有他训人、揍人的份儿,哪里受过这等鸟气?
“刘据,竖子!”
儿宽被人一顿拐棍乱打,早就气疯了,干脆扯下面皮,厉声怒斥:“老夫这便去见皇帝!”
“老夫要见丞相!”
“老夫要弹劾你,你嚣张跋扈,胡作非为,擅自调动羽林军,擅自封锁大汉列侯府邸……老夫要弹劾你这个太子失德,指使门客舍人殴打朝廷命官……老夫要弹劾你!”
眼看着儿宽终于进入‘狂暴模式’,刘据嘿然冷笑一声:“好了,几位师父辛苦了,不用再打了。”
几个糟老头子终于罢手,一个个的气喘吁吁,汗流满面,看样子这一场战斗甚是激烈……
“刘据…太子,你为何如此?”儿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擦拭头脸上的血污,痛心疾首的继续斥责,“你贵为太子储君,如此嚣张跋扈,难道就不怕群臣弹劾,废黜你的太子之位?”
刘据‘呵’了一声,淡淡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大农令,孤本来想着要与你们大农令的人讲道理,可是,你的这些属官吏员不争气啊。”
“儿宽,孤来问你,你大农令属官吏员辱骂说孤没人生养,亦无人教养,这种话,是不是你教他们说的?”
“我父皇不是人?我的老师们不是人?会不会说话?有没有脑子?”
“还有!”
刘据指着墙角那一架凄凄惨惨的‘轮式舂米机’,冷声说道:“孤的门下舍人心系天下苍生,怜悯百姓人劳作幸苦,殚精竭虑整整三个月,方才设计制作出节力又高效的舂米器械。
儿宽,你睁大了狗眼看看。
你看看!
那一架耗费两百……不,耗费了两千斤金子,就连孤都不惜病弱之身,日日夜夜的忙碌不休,方才制作出来的舂米机,被你这位大农令弃之如敝履……
不,不仅仅是弃之如敝履,你这是嫉贤妒能,自己没本事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制作先进农具,你儿宽,是何居心?”
刘据骂的不痛快,还朝着儿宽吐一口口水,继续‘上纲上线’:“难道说,你儿宽是匈奴人的奸细?
要不然,怎么会罔顾我大汉百姓人日夜幸苦劳作,为了舂一石米,让百姓人没日没夜的干活,你这分明是存心削弱我大汉国力、民力……”
巴拉巴拉一阵乱骂。
“太子!你!你血口喷人!你……你……你……竖子也!”
‘嗝儿’的一声,堂堂大汉九卿大农令,位高权重几十年的儿宽,直接被气晕过去了……
……
“呵,你以为装死就能蒙混过关?”
刘据存心要把事情闹大,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眼看着儿宽被气晕过去,他哪里管这老贼的死活,小手一挥:“石梁叔听令!”
“赶紧去长安县报官,就说我们在大农令,被人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