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雨水也冲不散空中的血腥味,反而让血腥味更加刺鼻起来,杜黎鸢奔走在这滂沱大雨中,心中愈加烦躁,焦急寻着出寨的路。
突见一道身影砸向前方,杜黎鸢立马停下脚步,抽出长刀警惕的凝视前方。
身影在前巷中砸出一深坑,溅起四周泥水,现出身形,是个年轻女子,身受重伤,已然处于半死状态,其腰间别着块玄铁令牌,上面刻着‘净魆寺’三字。
又一身影降在女子身前,这次来者是位灰袍人,他落在女子身边后,就直接抬脚踩向女子俏脸。
“砰”一块还带着余温的血肉,飞溅到了杜黎鸢脸上,杜黎鸢处于错愕中,导致没有及时躲避。
缓过神后的杜黎鸢,转身跑进旁边巷子,用手将脸上物质甩掉,拼尽全力冲刺,几个箭后就快穿过小巷了。
“作为祀羊,你这是要去哪啊?”灰袍人瞬身在巷口处,迎接着杜黎鸢的到来。
杜黎鸢见躲不过,再次加速向前冲去,方要接近时,挥起长刀对着灰袍人的脖颈砍去。
“真是不自量力啊!”
杜黎鸢这一刀落空了,他刚想再次挥刀,却根本提不上力气,无力感遍布全身,下一刻就径直倒了下去。
只感身下传来阵阵剧烈的痛,杜黎鸢诧异的低头看向自己腹部,小腹被彻底贯穿,流出几节断裂血肠,连接腹部上下的脊椎也缺失了一段,在他腹间留下一空荡荡的血洞,腹部上下仅靠着两边皮肉苦苦相连着。
感受自身生命正在飞速流逝,杜黎鸢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个模糊世界,弥留之迹喃喃着:“呵呵,这是要死了吗……反正一切都毫无意义……就这么算了吧……但是怎么这么痛啊!”
杜黎鸢的视线开始归于黑暗,意识渐渐消散,最后沉在冰冷的黑暗中,不会再觉得痛了。
“哈哈哈,愚蠢的祀羊,居然妄想与我对抗!”灰袍人见证杜黎鸢的死亡,得意狂笑着。
灰袍人忽然觉到一丝凉风从脖颈抚过,用手摸下脖子查看,手掌沾上了一抹红。
“嗯?怎么回事?”灰袍人不知这血从何来,总不可能是自己的吧?
“你……你不是死了吗!”
原本早已死透的杜黎鸢,现竟从地上缓缓爬起,腹部血洞被一朵又一朵彼岸花填充着。
“哈哈,黎鸢兄你玩脱了啊。”杜黎鸢悠然轻笑,从地上站起来,整理起身上衣装。
“唔……唔唔……”灰袍人想说些什么,可怎么也发不成声。
一朵彼岸花在灰袍人脖颈旁盛开,吸食着他的血液,他同时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内,吞噬着他的血肉疯狂繁衍和生长。
灰袍人不甘的倒在地上,被彻底吞噬殆尽,灰袍下留下一堆白骨,头骨眉心间盛开朵殷红彼岸花,宛如地狱红莲。
因为先前倒在了地上,杜黎鸢身上的精致长袍已被雨水浸透,还沾上了大块泥渍,对此他也是无奈的笑了起来。
“黎鸢兄啊,你怎么就把我这么好的衣裳给霍霍成这样,哈哈……还真是难堪啊!”
此时的杜黎鸢更应该被称呼为黎渊!他捡起地上灰袍,披在了身上,再将兜帽带上完全遮住了面容。
原先被贯穿的伤口上,已重新生长出了不带皮的血肉,脊椎断裂之处,也重新补上了段红脊骨。
黎渊悠悠地的向着血腥味最浓方向,渡步前行。
“看来有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呢!黎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