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松发现陆婧这两天经常心不在焉,下班也不走,甘愿留下加班,他没有去问,也没有立场去问。
陆婧在和陈曜珒吵完架的第三天接到了电话。
电话里是个年近耄耋的爷爷,威严而不失礼数。
她知道这是陈家的老爷子。
陈延宏派人接她去意礼楼下的咖啡店。
陆婧有点猜不透,如果他是来棒打鸳鸯,为什么要让陈曜珒看见?
直到真正坐在对面,她才明白陈家的意图。
陈延宏说话算不上难听,很现实:“曜珒这孩子从小比较轴,他就太重感情,这种性格在社会里难以生存。”
陆婧的神色疏离:“您不用担心,他有能力保持这个轴劲。”
陈延宏见状了解她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便开门见山:“他为了你,把股份转给陈炽,你知道这件事跟他闹脾气。”
“到底是因为不舍得他放弃,还是不舍得股份?”
陆婧不得不承认这就是陈家人,犀利理智,从不留情面。
她从容淡笑:“您想听哪个回答?”
陈延宏依旧是八风不动的冷静:“无论哪个回答,你是个通透的孩子,不用我多说,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办。”
陆婧很礼貌,平淡的驳回:“抱歉,我父母从小就说我糊涂,恐怕您要失望。”
陈延宏颇有威压的看她一眼:“你是要陈曜珒跟家里作对吗?”
陆婧抿唇,良久,她态度坚决:“任何事情,让陈曜珒直接跟我沟通,其他的,都免谈。”
“爷爷,我先走了,祝您生活愉快。”
她拎包离开,把咖啡钱付了。又在心里骂了咖啡店几句,一杯咖啡要三百,奸商。
走出去没几步就看见脚步匆匆的陈曜珒,认识他以来就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时候。
陈曜珒看见了她,眼神深暗,拽住她的手腕:“陆婧,不管爷爷跟你说什么,相信我,别给我判死刑。”
陆婧看见他眼底的红,忍耐着心中的情绪,不容置疑,平静的开口:
“冷战是冷战,我不会乱判冤假错案。”
陈曜珒愣住,顷刻后松开她,唇角上扬,留下一句:“等我。”
说完他就走进去,呆了很久,走出来时就像变了个人,冷淡到极致,只是扫了她一眼就走了。
陆婧心里也窝着火,气冲冲的离开。
陈延宏看着一对相爱的年轻人,无所谓的笑:“天真就是愚蠢。”
不会有世家少爷为了灰姑娘放弃一切,他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哪里会被一时兴起所迷惑。
不过,陈曜珒的性子,他就算年长,也摸不准。
后来,网上忽然出现了大量抹黑陆婧的文章,什么无良律师再就业,什么走后门,乱七八糟都贴在她身上。
这些新闻大多只出现了几分钟就被撤下去,陆婧也不傻,知道谁的手笔。
陆婧起诉了他们,但网络谣言愈演愈烈。
办公室里。
秦胥倒了杯茶,面色不好看:“陆婧,这些新闻你也听说了,你有什么想法。”
陆婧清楚她要面对什么:“我没什么想法,辞退要走正规流程。”
秦胥怒极反笑:“你在这自我定罪个什么劲啊?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两个选择。”
“敬虹在国外有业务,你过去一年,回来一切如常。”
“要么,停职半年,过去风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