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冲出无形中隔膜的一刹那,陈金耀感觉有什么冰寒之力在丹田发作,与多年来折磨自己的那股力量相似,但迫切想要拥抱家人,陈金耀便没有细想。
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想念终于在这一日得以消解。
陈金耀好像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奔向了在州府大牢门外等待多时的家人们,七年,整整七年,自己在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中终于可以和家人重逢。哪怕他是一个再坚韧刚毅的汉子,此时也不由的泪眼婆娑。当来到陈家众人身前时,他当先看到的是已经比当年多了不少白发的父母。他们远比自己被抓当年要显得老态与憔悴。
“耀郎”一旁的柳慧儿早已顾不得众人的眼光,一下子扑了上来,二人紧紧地相拥。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我们回家。”柳慧儿的泪水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片刻便打湿了陈金耀的衣衫。陈金耀也想极了自己的爱人。待得一个久久的拥抱之后,柳慧儿才想起什么。
一把把一旁的陈希辰拽了过来,“耀郎,快看,我们的小希辰已经长得这般大了,还有希辰身边的是我收养的女儿,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希辰、灵溪,快叫爹爹。”
陈金耀此刻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养女,久不能言。想到自己竟是错过了儿子自出生后的整整七年时光,陈金耀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自己差不多是错过了儿子的童年。
灵溪也就是小月牙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从未见过的养父,她自是欣喜地喊了声爹爹。
可小希辰却发现自己竟是一时半会儿喊不出口,哪怕这是他年复一年朝思暮想的爹爹,但自出生以来七年未曾谋面,小希辰可以说从未见到过他哪怕一面,这些带来的陌生感让这一声爹爹卡在了嗓子眼。已经想象过无数回见到爹爹的一幕,甚至要说什么都打过无数遍腹稿,可在这一刻,小希辰没想到自己竟是怎么也无法喊出这一声。
陈金耀见状心疼且温柔的揉了揉小希辰的脑袋,“孩子自出生以来还从未见到过我,想来是怕生了,以后喊也无妨。”
待得陈府众人的车马在回玉山县的路上之时,陈金耀和柳慧儿,还有一双儿女自是共乘一乘,才想起来问为什么二房一个人都没有出现。柳慧儿先让停下车,嘱咐小希辰带着小月牙到另一驾马车上去陪一会儿阿爷阿奶,许是不想让孩子过早知晓一些暗面的事。
见得两小蹦蹦跳跳的跑向车队的另一辆马车,柳慧儿这才开始陈述。
说起二房,柳慧儿的表情也是变得严肃起来,她向陈金耀描述着这些年陈金耀不在之时府中发生的一切,总觉得二房前后的态度行为举止,就感觉有哪里有什么不对,但好像又想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