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初赛,厉岩和祝无双两个人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简直是鲨疯了,一个是魔族血脉,天生的战斗圣体;一个靠着前所未有的身法打了所有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夜晚,几乎所有人为了明天的比赛都在休息,就算被淘汰的人也因为累了一天,早早入眠。祝无双却开着灯,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张纸,凝神绘制着什么。
“这本剑谱你不是早就已经编完了吗?怎么还在画?”一个黑白的恶魔忽然从她水杯里跳出来看着她说。他看上去小小的,可能并不是本体,只有杯子那么大。
“经过一天的实战,又发现了很多不足之处,有很多地方都不实用。以前和我交战过的人很少,没有发现过这些问题,还可以改进。”祝无双边画边说。
“就算你画出一套完美的剑谱又怎么样?知道什么叫一力降十会吗?如果对方有着移山填海的能力,你剑法再高又有什么用?”恶魔玩味道。
“那我就把自己的水平也提高到那个程度不就好了。”祝无双说。
“你打得过那个魔吗?”恶魔问。
这句话问出来后祝无双好像彻底崩溃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我小的时候,父母嫌弃我是女孩比不过男孩。我成了修士以后,修为又比不过同门的弟子。我加倍的努力,好不容易把他们甩在后面,现在又告诉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人家天生就是魔族。这和我亲生父母的说法有什么区别?因为你是女孩,所以,你天生就比不过男人?因为你是人类,所以天生就比不过魔族?”
“你也可以变成魔啊,机会就在你抽屉里不是吗?”恶魔说。
“这不就相当于变相承认,这种说法是对的了吗?”祝无双的泪水晕染在那一张张剑谱上。
“难道你认为这种说法是错的吗?”恶魔问。
祝无双擦了擦眼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管蓝色的试剂,她拿起针管对准了自己的血管,犹豫了一下,最终又把试剂放了回去。
“我等你改变主意。”恶魔重新消失在了水杯。
这个夜晚,在厉岩那边同样的不安宁,只不过他的不安宁是在梦里。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见我的父亲,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执念而已。要是不找到他总感觉魔生好像缺了点什么。小时候,我妈不让我跟同族的小孩玩,有一次我偷溜出去……”厉岩坐在那个跟自己很像的魔族面前唠唠叨叨。他现在没有徐梦帮他,偶尔也会来这里坐坐。对方通常只有两种反应,打他一顿或者啥也不说。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个挺好的倾听对象。
“够了!”那个魔族忽然忍无可忍道。
“我又不是你的知心姐姐,更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别什么事都往我这儿说!”
厉岩一愣,忽然问,“咱们俩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比之前好点了?以前你对我感到不耐烦都是直接把我轰出去的。现在居然会开口骂我了。”
魔族:“???”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那个魔族难以置信道。
“那既然关系好点了,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厉岩问。
魔族:“……”
“你有爸爸妈妈吗?”
“没有!”
“那你有儿子女儿吗?”
“……”
“他应该不能算是我儿子……”那个魔族停顿片刻,“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儿子,他也没有把我当成过父亲。”
“那天在船上的时候,你是不是借我身体跑出去了?”厉岩问。
魔族:“……”
“你要是觉得在这里呆着憋屈,我可以偶尔把身体借给你,让你出去透透气,但是不能做坏事。”厉岩说。
“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魔族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