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洛斯中学,602宿舍。
“天呐,你们去的到底是男同派对?还是边防前线?真是不可思议。”林胜炫看着走进屋里的两人忍不住出声吐槽。
只见周炳云的脸上、头发上还黏有乳白的不知名液体,裤子左腿膝盖上破了碗口大的孔洞,露出里面被磨的血淋淋的伤口,走路是不能走了的,只能用手搭着卢修肩膀一蹦一跳。卢修则好的多,只有左手小臂受了点擦伤。两人都是灰头土脸,一副败狗的样子。
“别说了,差点车毁人亡,这得怪老卢,还不如偷吃我的冰激凌呢。”周炳云一脸沮丧。
“你说的对,下次你先别吃,直接让我享受就完事了。”卢修拍了拍身上的灰,终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还是别享受了,出事了,老卢。”林胜炫想到了什么,几步就跳到了卢修身边,神色紧张的说道:“上次那个黑市卖家,就在地下的那个,脸上带疤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嗷嗷!费奥尔,他嗝屁了!还没一周呢,就是A酒店被邪术师杀的那个,就是他。你说这事能这么巧?”
林胜炫说着,额头都渗出一片汗珠,“你说这会不会牵连到我们,他妈的东西都没焐热呢,我心慌的很。”
“什么?”卢修一脸不知所措。
“你没看新闻吗,官媒发的,那脸是用碎骨复原的,还真别说,比他原来长的还好看,那疤都没了,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死了,还他妈和邪术师有关。”林胜炫两只眼睛瞪的滚圆。
“哈!就是之前你们买纹印的那家?”周炳云是听出个所以然了,也是大为惊奇。
“那地方就不像是正常人能待的,但他怎么会被邪术师给弄死了。”卢修回想上周的细节,“他的府邸不都是邪术师让渡给他的?”
“这种人也能跟他做上交易?哎呦,疼疼疼。”周炳云龇咧嘴巴,将膝盖微微翘起,细细检查伤口,“飞哥,你那药能不能给我用下。”
楚旌飞也是在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入了神,听见周炳云的痛叫声,连忙低身在柜子下面找了起来,楚旌飞的柜子摆放的简洁有序,片刻就取出了一瓶消毒喷雾和一瓶红药水,“你先涂着吧,明天再去医务室看看。”楚旌飞神色严肃异常,将头转向还在谈论的卢修林胜炫二人,“不论怎样,牵扯到邪术师都是非同寻常的事情,特别是现在,奥术护卫队是非常敏感的。”
卢修林胜炫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第一次见楚旌飞这么严肃认真,卢修不解,“特别是现在指的是?”
楚旌飞搓了搓手,面色不变,“当然是因为A酒店造成的严重伤亡,现在公众不都盯着这档子事吗?”
他想了一想,继续问到:“如果是买两块三阶纹印,他会将你们带至自己老巢?不太对吧?”
林胜炫的额头已经是细细碎碎的一层汗珠,他面露惊恐,“不,是我学长陈易言推荐给我的,说是因为没有奥术协会售卖证书,而且缺钱才要低价甩卖的。”
“要我说,这些做黑市的恐怕不会缺你们这点钱的进账,所谓奥术协会售卖证书是政府用于管控奥术道具,并从中抽取税收的手段,他们这种黑市卖的不可能只有纹印。”楚旌飞声音低沉且有力。
“那就是说...”林胜炫感到自己脊背发寒。
“费奥尔真正想做生意的人是陈易言。”卢修目露精光,“早该想到的,事情实在太他妈顺利了,但是却处处透着诡异。这个陈易言把我们耍了。”
“而且这个费奥尔可能就是知道邪术师在追杀自己,才要最后做笔生意跑路的。”小胖子攥紧双手,没想到自以为的便宜竟是个大坑,还带上自己的哥们。
“哎呦!哎呦!”旁边的周炳云五指紧紧扣住坐下的椅子,一手拿着消毒喷雾往伤口上喷,脸上一副狰狞痛苦之色,“你们咋不说话了,这让我怪尴尬的。”
卢修打开手机,播放了一首夏日入侵企画的《极恶都市》。
三人缄默,只有周炳云在背景音乐下不断哀嚎。
“陈易言父亲是谁?”楚旌飞用手摩挲下巴的手突然放下,“不会就是墨原市特别事务管理部门的部长...”。
“没错,就是陈曲光。”林胜炫回以肯定的眼神。
“那不应该啊,如果是陈曲光的儿子,他应该也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爹才对。”卢修用手托着下巴,两只脱了鞋的脚都靠在椅子边缘,把整个人缩成一团。
“除非...”三个人异口同声,除非是陈易言与费奥尔之前就有交易。卢修感到脊背发凉,他现在是看清楚了,前面是奥术护卫队和部长陈曲光,后面是毒蛇陈易言和他一众党羽。往前是受到处罚和毒蛇的记恨,往后是更大的风险但是逃脱所有处罚。
“不是,除非什么呀除非。”周炳云大汗淋漓,脸色通红,脸上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有些变形,本来的国字脸现在变成了困字脸。他的脑子全然发怵,而听不懂另外三人谈的是些什么东西。
“你还是先歇息吧。”楚旌飞无奈安慰。
卢修关了音乐,三人又是缄默。
滴滴滴!
林胜炫的手机响了,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小胖子低头瞥了下来电人,脸色一变,转头唇语向三人说道:“是陈易言。”说完便将电话免提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