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宛如刚从水中捞出一般,浑身湿漉漉的,水珠沿着他的发丝、衣角缓缓滑落。他静静地伫立在水面之上,目光凝重地朝着岸边凝望过去。就在视线可及的范畴内,惊异地发现,在自己先前拴马的那棵大树旁,不知于何时,竟悄然出现了一名身形伟岸的青年男子。
那青年置身于皎洁似银的月光倾洒之下,他疏朗而分明的眉眼,仿若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打磨一般,清晰得令人惊叹。他那两道剑眉,恰似两柄刚刚出鞘的绝世利剑,以一种凌厉的态势斜飞入鬓,透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锋锐;那一双眼眸,明亮璀璨得仿若深邃夜空中点缀着的熠熠星辰,闪耀着神秘而摄人心魄的光芒;他的鼻梁高挺笔直,犹如巍峨雄浑的山峦般挺拔矗立,给人一种坚毅且不可撼动的感觉;那微微厚实的嘴唇之上,似乎永远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笑意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与阅历。整个人从上到下,皆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英武豪迈之气,仿佛他天生便是这片天地间最为耀眼的存在。
其身上穿着一件精致无比的圆领长袍,长袍质地优良,在月光下泛着细腻而柔和的光泽,仿佛是用世间最为珍贵的丝线织就而成。外面覆盖着半件从右肩斜向肋下的鱼鳞甲胄,那甲胄上的鳞片错落有致,每一片都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而在他的身后,更是背负着一柄剑柄颇长的古朴长剑,剑柄上的雕饰在月光下熠熠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那光芒时明时暗,仿佛在与这寂静的夜空进行着一场神秘的对话。这一切的一切,都为这名青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让人情不自禁地对他心生敬畏与好奇。
“敢问阁下可是清幽门哪位高人的内门弟子?”未待云逸尘来得及开口,那青年却已然朝着这边抱拳拱手,其声音恍若洪钟一般,率先出声问道。他的声音朗朗而有力,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之中,显得格外清晰而震撼,仿佛具有一种能够穿透无尽黑暗的力量。
“不知阁下何出此言?”云逸尘眉头微微一蹙,面色之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出声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与探究,毕竟此刻的他,不是那个懵懂拜入真阳教的无知青年。
他深深地知晓,这世间广袤无垠,宛如浩瀚的宇宙般无穷无尽。修行宗门定然不止一处真阳教,只是向来他都未曾有机会深入了解其他的宗门,故而对于这所谓的清幽门亦是一无所知,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哦,难道不是?我原以为在这整个苍陵城地域之内,唯有清幽门的内门弟子,方能如此精通水法,而阁下瞧着又着实年轻,我才会如此发问。”那青年微微挑了挑那如剑般的眉,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与思索之色,缓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有一种历经世事沧桑后的沉稳,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吐出。
“阁下怕是误会了,在下不过是一名散修罢了,胡乱修习一些法门,并无什么宗门传承。”云逸尘目光微微一闪,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青年的来历与目的,口中却随口应道。他的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丝毫波澜。
言罢,他便迈开脚步,朝着岸边返回踏水而行,这个江水急而深马是无法过去。
云逸尘每一步都稳稳地踩在水面上,脚下泛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那涟漪向着四周缓缓扩散,如同他此刻心中那难以言说的思绪。
他上岸牵马离去,并不欲与这来路不明之人有过多的牵扯与接触,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同为修行之辈,就暂且互称一声道友吧。在下名唤沈逸风,敢问道友如何称呼?”那青年却是不肯罢休,再度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仿佛对云逸尘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云逸尘脚下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后,淡淡地说道:“云逸尘。”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不带丝毫感情色彩。说罢,再不回头,自顾自地朝着前方走去。
只留下那青年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思索、疑惑、好奇,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若有所思地伫立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亦或是在回味着刚刚与云逸尘之间那简短而又意味深长的对话。月光如水般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独,与这寂静的夜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