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救……!”
彻骨的寒冷慢慢灌进了她的口鼻,不久,湖面上便再她无挣扎的身影。
……
“呼”
“呼”
“呼”
谢窈宁猛地睁开眼,径直坐起身来。
她双手紧抓着被褥,不停地喘气。
额头上已冒出不少薄汗,两侧的鬓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脸上。
侍女念夕听到声音匆匆赶来,一边拿着帕子给谢窈宁擦着脸上的汗,一边担忧地问道:“姑娘,又做噩梦了吗?这连着五六日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说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向谢窈宁提议道:“姑娘,不如咱们挑个时间,去城外的元福寺上个香吧!往日老夫人身子不适,您去元福寺上香没几日,老夫人就慢慢好了起来。”
“这元福寺是灵的!”
谢窈宁没立即答应下来,直到等内心慢慢平静了,她才回道:“好。”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今日便去!”
有的事,宜早不宜迟。
过几日便是……
想来现在那位应该已经在那里了!
稍加梳洗后,谢窈宁便带着念夕出了府。
……
去城外的路上,天色渐暗,慢慢下起了小雨。
雨水落到马车外檐,一下一下,如锤般敲在谢窈宁的心上。
这雨,像极了当初淹没了她的湖水一般,堵在心口,久久无法释怀。
前世她固守礼教,以《女戒》为言行参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唯恐不能达成书中要求。
未出阁前,她听过不少外人对自己的评价,多是端庄柔顺、谦逊知礼这些词。
彼时她还引以为傲,可直到成婚后被婆母、夫婿磋磨了数年后她方才醒悟。
什么知书达理,什么谦逊恭顺,不过是别人用来欺负她的“枷锁”罢了。
只可惜她醒的太晚、太迟了!
就在她准备去与那人说清楚、谈和离的路上,竟意外踩空,落了水。
可她记得,那个时间,那条路上是会有人经过的……
谢窈宁捂着胸口,呼出好几口浊气方才稳住心神。
她在暗自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前尘已尽,现在她该想的,是如何改变那个即将到来的婚事!
她落水后再醒过时,正巧碰上她前世的婆母——将军夫人沈氏前来相看。
彼时,她故意穿着对方最不喜的衣裳,说着对方最讨厌的文绉绉的大道理。
当时,她也在不经意间看清了沈氏眉眼的嫌弃与讨厌。
可便是如此,第二日一早,她继母所生的妹妹谢眠宁却还是寻到了她院子里,夹枪带棒地“恭贺”了她许久。
她方才知晓,那将军夫人竟还是看中了她!
一次行不通,还有两次、三次……
可不知为何,即便她使了不少法子,那将军夫人竟还是不改最初打算,一根筋似的“抓”住她不松手。
距离前世媒人上门纳征还剩下不到三日,若让形势就这样继续发展下去,那她还是会陷入到前世那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