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白云村情报处的处长李翠娥。
“翠娥啊,我记得当初,好像是你……”
而李翠娥已经面无血色了。
她整天没事最喜欢打听八卦,再到处给人讲,那种被人围着追问的成就感,令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当初,关于黎兰的流言满村飞,她功不可没。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记得那日,她刚打听到一个消息,邻村的老汉和邻居醉了酒,两人跑到了猪圈,结果……
这么炸裂的消息,她当然要第一时间分享给众人。
就在她急匆匆往老槐树那赶时,听到两个人在说黎兰的事儿,她不敢靠太近,隐约听到什么黎兰,孩子,野种之类的,就……
现在想想,那天,好像是专门有人在那等她似的,当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其中一个人好像是云家大房赵嫂子,但她不是很确定。
众人心知肚明,默契地转移话题,决定以后要离李翠娥远一些。
当天晚上,云向南的衣冠冢前便多了一些烧过的纸钱灰烬。
素日里云老太最喜欢的就是换上最好的衣裳,把头发梳的油光锃亮,插上老四孝敬给她的银簪,把衣袖向上挽一挽,露出手腕上的银镯子,拎半袋炒黄豆,捏个小手绢往老槐树下一坐。
很快身边围满了人。
这个夸她教子有方,那个说她像富贵人家的老太太,还有的说她以后肯定是戏文里的诰命夫人……
云老太飘飘然。
家里出了个秀才,谁不捧着她!
可惜前两天发生的事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老云家,云老太整个人拉到虚脱,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咒骂:
“遭瘟的死丫头,早知道这样,在她出生时就应该扔尿桶里溺死。”
“不,应该直接把老三这个孬种溺死,也不会有这个小畜生来气我。”
“要是让我……云月,快,快扶我去茅房……”
中级臭屁符还是在云老太的身上发挥了作用。
不管老云家的鸡飞狗跳,云锦已经坐上堂伯云福的骡车专线,出发去县城了。
现在是七月上旬,离八月秋收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七月到八月这一个月的农闲时期正是村民们服徭役的时间。
东祁的税收分两大类,一是赋税,包括田亩税、人头税等,老百姓要向朝廷上交农作物或银钱。
第二种就是徭役,朝廷让老百姓干活,比如修城墙、修路造桥、挖河道等。
在前朝,服徭役是不给钱的,需要自己带吃的和劳作工具,离家远的还要带上被褥。
不仅如此,前朝统治者大兴土木之役,每年服徭役的时间很长,春夏秋冬,四季无休。
壮劳力都被征走,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孺,根本种不出粮食。
百姓凋敝,孤寡老弱不能相养,所以道路死者相望……悲惨至极!
文帝苏烈登基后,轻徭薄赋,重民生,尊民意,赢得百姓的拥护。
轻徭薄赋,不夺农时,就是圣君明主!
现在服徭役朝廷还会发放补贴,这次白云村和附近的几个村子比较幸运,是去云阳县修补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