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毕竟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经历今日剧变后,便昏昏沉沉度睡了过去。次日,竹林中撒下丝丝阳光,伴随着清晨的露水,孟凡安静醒来,便出门去了,在一处依山伴水之地,安葬好了母亲,“娘,我会好好跟着师傅学武功,我会好好活着,但是我会给你们报仇的!”,孟凡对着简易的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心理笃定了什么,走时最后遥望了一眼母亲的坟墓。
“师尊,师尊,起床了!!”,回到林中的孟凡大声叫喊着还在房间中的师傅。“知道了,为师早就起来了,还需要你这毛头小子叫我?”,说罢打开房门,孟凡便看见如同往日一般的师尊。“师尊,为什么感觉你昨晚上不一样了?”孟凡好奇问到,“有吗?那是你昨天气火攻心,眼花了”,见师尊不愿多说,孟凡便不再多问。“徒弟,走去你村子里面看看”,孟凡木讷的点了点头,“怎么?还在想昨天的事儿吗?徒儿,为师便教你人生第一课,离别。身老病死,本就是凡人一生需要经历的,每个人都难逃离别,但我能应该目光往前看,过往便等他停留在那里,或者让他停留在你的梦里,明白了吗?”,孟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罢,你小子还小,以后学的东西还很多,一时的不理解并不重要,但种子埋下了,总会有生根发芽的一天,走去你的村庄看看。”。
不多时,孟凡二人便来到孟家村,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烽烟满天,废墟残存,不见一人,哀嚎声却似乎仍在空中回荡,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孟凡呆呆的看着这幅场景,往日宁静的小村庄,如今的废物狼藉,似乎昨日娘亲都还在他的耳边叫他好好读书,父亲依旧催促着他赶紧打铁。短暂的失神,被其师尊拉回了现实,“走吧,去寻一寻你父亲的尸首”,可是孟凡放眼望去,一片狼藉,除了火光四溢,便只留下了一片灰烬,哪儿还有父亲尸首的踪迹。他失落的向师尊摇了摇头,对师尊讲到“师尊,我想回我家里看看”,师尊见孟凡这般模样,便也随他去了。
待孟凡走后,其师尊似换了一副面孔,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的残村,手持玉如意,施咒超度众魂,往生极乐,念到:“道法自然,超生度化,引领归一,与道同息。“。只见无风自起,点点光辉浮现,逐渐凝结为人形,道人起手一挥,低语到:“尔等受凡尘所扰,突遭大劫,吾今日路过此地,便将尔等灵魂摆渡。去!”只见如意一挥,光辉点点凝聚成丝,向着遥远的地方散去。
孟凡此时也赶到了家里,原本整洁小舍,如今已经在土匪的掠夺下残破不堪,他慢慢走进家中,低头看着父亲前两天还未打完的铁锹,母亲平日里择菜的菜篮,悲意又起,泪水此刻已经在这外表坚强的少年脸上交织,“爹!娘!孩儿定会努力拜师学习,为你们报仇的!”。“哟!还有个漏网之鱼,昨日便看见这家还有很多铁器在烧制,打算今日来取!小鬼,还想着报仇呢?你爹都被拿去喂狗了!还有你娘,那滋味,大家伙说爽不爽!”,只见一人骑马缓缓走进院子里,那人狼狈满身,面容狰狞,手持兵刃,身披破衣,身后还跟着十数人。
“三当家的,跟着小子废话什么?我去把他宰了,带回去喂猪!”,被称作三当家的人点了点头,便见那人冲向孟凡,听到他们对话的孟凡,拳头紧握,吼道:“你们这群狗东西,我杀了你们!撕烂你们的嘴!”,低头捡起刚刚那把尚未打制完成的铁锹,向着那贼人杀了过去。“嘿,小狗,还想反击!”,这句话还未讲完,孟凡便犹如利剑一般,举着铁锹劈向那贼人的脖领处,那厮瞬时鲜血直流,重重倒在地。“哈哈哈!有趣,有趣,你们给我抓了他!这小狗还有点武艺,带回去好好玩儿玩儿!上”,顿时十多个人冲了上去,孟凡虽然跟着道人学过一段时间的武功,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孟凡便被两人押至三当家面前。
三当家单手抓住孟凡的下巴,说道“小子,有种!哈哈哈!可是跟爷爷斗你还是嫩了点,再练练吧!哦~你好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看你小子也算细皮嫩肉的,不错不错!”,年纪尚小的孟凡不知三当家意欲何为,但是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心急却又无能为力。但是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奋力挣脱了三当家的手,大声吼道:“师傅,师傅!师傅救我…”,只听啪的一声,一个火红的巴掌印在了孟凡的脸上,“臭小子,还师傅,师爷来了都救不了你!”。“呵呵,是吗?你说他师爷来了救不了他?”,只见孟凡师尊,缓缓从远处走来,似慢似快,却是眨眼间就走到了孟凡身边,将那押送的两人拍飞十多米。
“你呀,真是丢人!还被外人叫你师爷来,看来为师被贬低了呀”,孟凡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师傅,宛若人间谪仙人,举手投足之间体现着对眼前场景的漠然。“师傅,对不起!是徒儿没用”,本就委屈的孟凡,在看到师傅的时候也放下了最后的倔强,哭了起来。“哭哭哭,就知道哭,谁家大侠天天哭了”,“你俩讲够没,当我是空气?敢打我的手下,兄弟们给我上!”可是三当家说完这句话后,身影却缓缓向院外走去,他明白徒手将人击飞十多米是什么实力,那不是他能够抗衡的,那些人也仅仅是炮灰罢了。
孟凡轻轻抓住道人的衣角,讲到“师傅,怎么办,对面这么多人,还能走嘛?都怪我害了师傅…”,“哈哈哈,傻徒弟,这才多少人,孩子,你还记得昨天为师跟你讲的带你见一见不一样的世界吗?待会别害怕,师傅给你看看不一样的世界”,只见孟凡的师尊缓缓褪去原有的衣衫,露出白金长袍,头戴紫冠,手指白玉如意,浑身散发出一股古朴清新的气息,仿佛褪去了世俗的浮华,展现出仙风道骨的神秘魅力。孟凡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群贼人也早已经没了战斗的欲望,全部跪下来大吼到:“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凡俗之人哪儿见过此等景象。“徒儿,为师帅不帅?”,孟凡愣愣的点了点头,“吾乃玉虚宫宫主坐下三弟子,楚玉湘,尔等罪孽深重,可知罪?”。众土匪哪儿听说过玉虚宫这等仙门,嘴里依旧念叨着“仙人饶命,仙人饶命”,楚玉湘看着这群人,轻轻挥了挥手,只见那群人连带早已经跑远的三当家瞬间化成了灰飞消散。
夕阳西下,余晖中倒映着两人的影子,其中低很多的那人说道:“师傅,你真的是仙人嘛?就那么一挥手他们全没了,是不是你变得戏法啊?”,“傻徒弟,师傅本来打算红尘游历,遇到你本也是打算教导一些凡俗武功。怎知你突遭劫难,又见你赤子之心,便收你为徒!关于玉虚宫,等咋们到宗门后,会有人给你详细介绍。仙人?哈哈,世间真的有仙人吗?我等只算是,修士罢了!”。孟凡认真听完楚玉湘所讲,似懂非懂,他只明白了师傅是修士,“师傅,那我也能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修士吗?”,“傻徒弟,说不定你还能成仙人呢?哈哈哈,你小子还没入门就想超越师傅了?”。说罢孟凡便听懂了师傅在打趣他,也不多言,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破碎的村庄,仙人一般的师傅,这些都够孟凡想很久了。孟凡回头看着,夕阳下的村庄,心里念叨:“爹!娘!我师傅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等我学好了,我就回来给你们报仇!”。楚玉湘看着回头的孟凡,莞尔道:“走啦,徒弟!咋们路途还多远呢?你不来我就走啦?”,“诶!你等等我师傅!我不认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