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提到顾国公与顾君山,顾鸢脸上顿时笼罩起愁云。
不知爹爹与哥哥怎么样了。
按照表哥所说,再有一个月,爹爹与哥哥就会在天门关大胜东倭,班师回朝。
途中却遭遇东倭死士伏击,爹爹为救哥哥不慎中毒,自此留下病根。
后又被苏禾算计,服药成瘾,身子骨彻底被掏空。
而哥哥为替爹爹报仇,冒险杀入后方,反遭东倭人算计,被活生生砍断了两条腿。
从此性情大变。
顾鸢不敢深想,那么骄傲的哥哥被敌人砍断双腿后,该有多么痛苦伤心和自暴自弃。
心紧紧揪起来。
哀叹一声:“希望我的信能帮到爹爹和哥哥。”
“放心吧,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裴卿尘安慰。
不愿看她继续沉浸在伤心中,换了个话题。
“苏禾近日不知在捣鼓什么,你要多加小心,以免她对你不利。”
提起苏禾,顾鸢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放心吧表哥,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伤到我。”
“切勿轻敌。”裴卿尘前世见识过一些苏禾的手段,知道她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不放心地嘱咐:“你身边这个两丫头都不会武功,表兄留给你的护卫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你,若苏禾真有心,总能找到机会的。”
“像那日在永安伯爵府,她不就差点利用姑母将你推入湖中?”
若非他提前知晓部署,阿鸢就真中了她的计了。
想到此,裴卿尘蹙了蹙眉。
对于前世顾鸢与苏禾还有崔景珩之间发生的事,他知晓一二,对细节却并不那么清楚。
这辈子因为他的重生,许多事也已经与前世不一样了。
苏禾几次三番挑衅打脸不成,反倒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脚,被阿鸢反打脸回去。
名声也一落千丈。
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裴卿尘不免多絮叨了几句。
顾鸢嫌他啰嗦,蹙着眉打断:“表哥,你都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了,你没说烦,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歇歇吧。”
“况且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那样只会躲在背后捣乱的阴暗小人,你再如何小心,她也能想出阴毒法子来害你。与其整日提心吊胆她什么时候会害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她手脚,挖了她心肝,让她再也生不出一丝恶毒的心思。”
说到最后,顾鸢声音渐冷,眉眼也沉了下来。
她不愿沾染血腥,却也不代表她就怕血腥。
垂眸凝着腿上还未成型的灯笼骨,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佛祖勿怪”。
满脸的虔诚。
而后定定看向裴卿尘:“表哥,我们为什么不能抢了她的机遇?”
“你既知不久后南宸会闹干旱,百姓颗粒无收,粮价飞涨。而上辈子,苏禾提前囤粮,待灾慌一闹起来,她就开仓放粮,轻易便赢取了民心。那我们为何不能这样做?”
“你是太子,我是郡主,咱们手底下有的是人替咱们奔走。那苏禾不过一无权无势的孤女,就算她有预先知晓的能力,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一个人要如何收到那么多粮食?就算收到了,又如何运转保存?”
“如今太平年代米价且为一贯一石,遑论干旱时?表哥可想过,苏禾哪来的那么多银钱屯粮?”
他也曾怀疑过,苏禾是如何做到,在皇城脚下,天子眼下,竟悄无声息囤了数以万计的粮食。
或许,苏禾背后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