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0章 遇仙(2 / 2)上命昭唐首页

圣人双手合十,礼貌回应:“有在听,仙姑尽管引路。”

此行却不是来偷看嫂嫂洗澡的,而是应郑昭仪、孟才人之邀来吃席。

“这边。”

“好的。”

清辉夜凝,照得庭院幽雪静谧。萤火飞舞,昆虫鸣叫入耳,曲折过一路廊腰缦回,遥见一座处于林荫之中爬满青藤、古意盎然的六角红楼时,沈女冠停下脚步,退到一边,用袖子微指红楼:“此即遇仙楼。上得二楼,左转第一间推门就是。”

“了然了。”嗅着身前香风,抬起头,沈女冠的粉妆、桃腮、红唇、含笑眉眼映入瞳孔。圣人发现自己不知怎地,手脚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轻轻地……抓住了沈道士的手。

沈女冠一惊,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直直地盯着他,耳朵和脸一起红了。

圣人靠在她肩上。

很滑,身上泛着一股脂粉异香和独特的女人体味。

手伸到腰后……一揽!

四目相对。

“未闻道姑闺名。”

“沈——”

沈道士只能发出粗重的呼吸和呜呜口水声。一只手,蛇一般慢慢钻进了道衣。

“哗。”只听一声下裳撩起,沈道士被抵在了假山上。

之后便可省略万字。

好一会。

“以后在道观,圣人最起码遮掩一下,竟然直接在园林,要是被人看见了……”

“别!”

“嗯……”香汗淋漓的沈道士如同一根下锅的面条,软软滑坐在地上

碎发黏在额鬓上。

两腮春里透红,面无表情,貌似还沉浸其中,又似回味无穷。

“有劳道姑了。”撂下这么一句话,某人便哼着歌曲朝遇仙楼飘然而去,一种高尚、出尘、淡然、贤明、无欲无求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现在可以去赴宴了,暂时当不会再上头。

走入遇仙楼。

一楼的陈设简单而整洁,分门别类摆放着法器、经书、画像、案几和一些杂物。二楼其他房间都是黑暗,唯独左转第一间,果然摇曳着灯影。

“嫂嫂,我来应约了。”圣人三敲门喊了一声。

得到允许后,推开门,也不敢乱瞟,就地低头对着室内端手拱了拱:“嫂嫂,七郎这厢有礼了。”

然后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

可刚跨过门槛,眼前的景象让他呆若木鸡,泥塑在当场:“啊?”

门后是一扇半透明的粉色朦胧纱帷。粉纱之内,半身铜像掌灯,正中榻上,一位少妇眼角勾勒暗红妆,眉心一点朱砂钿。身著金镂曲裾雪白纱,亵渎之衣肉眼可见。秀发披拂,左臂搭在两脚交叉、身躯微微蜷缩呈仙人卧姿态的臀部曲线上,右手五指撑着面朝房门的半边脸。

“嫂,嫂子!”圣人当即汗流浃背。

完了完了,豹子头误入白虎堂,百口莫辩了。

连忙举起袖子挡住视线。

榻上,源澈法师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眼神里已没有决定前的煎熬、痛苦、挣扎。这时的郑昭仪能听到自己的砰砰心跳,激动,也慌乱,羞赧,但更多的是坦然:“弟弟偷看我和微霞法师沐浴,有十三次了吧。”

“嫂嫂你听我解释!”吓得圣人再欠身,喉咙嗫嚅着,早就编造好的“高明”说辞却狡辩不出来。

干脆转身就准备开溜。

“弟弟去之何急?”一道富有成熟女人独特魅力的魅音魔喃在身前响起。

一双鞋尖、一袭晃动的裙摆映入眼帘。

“见过嫂嫂!”被挡住去路的圣人抬头一看,赶紧叉手作礼,语无伦次急切而又苍白无力地自辨:“本是来如约赴宴,却误入二位嫂嫂寝室,罪过罪过!都是那沈道士,昏头昏脑,指路不明,致兹荒诞。我这就走,这就走……”

“听说七郎两日后出征?”

“是的,后天。”

“征讨朱贼么?”

“是的,欲复洛阳。”

“有几成把握?”

“在人前把握十足,其实没把握……”

“噗”的轻轻两声,眼前一黑,本就昏暗的房间陷入完全漆黑。

那是孟才人、郑昭仪吹灭了两尊铜执灯。

突然的温软从掌心传来,孟才人牵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在榻上坐下。郑昭仪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就在他左边,孟才人则坐在他右边。

一左一右,围着惴惴不安、几近昏厥的圣人。他的两条大腿、一对肩膀就分别接壤着两人的腿侧、烫肩。脸上都能感觉到她们呼吸的热气。手肘传来阵阵悸动——这是因为郑昭仪半侧身、面朝他而坐,胸膛碰到了他胳膊。

“嫂嫂,我是来赴宴——”

“我知道,我正是请七郎来赴这个宴的。不要动……”郑昭仪察觉到圣人坐立不安,手爪子攥着衣裳抓了又松开,松开又紧攥,便把炽热手掌按在他腿上。

“嫂嫂请自重,晔乃九死不悔的正人君子。乱念已绝,戒贪戒嗔。”圣人擦了擦汗水,闭上眼睛。

“既然戒贪,为何多次——”

“人心中都有魔考。”

“别说了。”一直沉默的孟才人说话了。

“唔!我不能呼吸了!”圣人含糊不清的叫喊着,脸上只剩涌动的弹性和钻入鼻孔的异香奇味。准确说,是孟才人把他拥入了怀里,他的脸和鼻子是填在孟才人心胸之间的。

和赵如心的不同。

也和淑妃不同。

和崔玉章……

该死,我在想什么!

“七郎,别挣扎。”孟才人微微松开,圣人忙抬起头,连续喘了几口气,正要说些什么,被孟才人的手摸住嘴巴:“在长春宫自杀不得被掳入魔窟时,我以为结局就是被挞伐致死吃掉。未料时运变化,还能复见唐宫。七郎既入了我与阿郑的魔考,此刻勿作它想,只在这天尊神庭,好好考问。乱道也好,罔礼也罢,这是我的魔。”

心旷神怡的月色自格牖入户,借着清辉冷光,孟才人站到了他面前,眼眸看着他。手放在腰带上,缓缓解开。而后两手交叉抓在肩膀,徐徐下拉。榻上,郑昭仪也是同样的沉默、相似的动作。

未久,两具曼妙苗条、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玉体就在雪白月光的照耀下,与圣人坦诚相见。

“看完了,专心平叛。”

“以后别偷看了。”

“不,我不能对不起皇兄!”圣人咬着牙,伸手调整了一下某个部位,起身欲逃。

“浴堂你钻了,遇仙楼寝室你来了,卧榻你坐了,孟才人的手你也拉了。不该闻的、不该碰的你也闻了碰了。现在两个寡嫂与你黑灯瞎火共处一室,与你暴露无遗,还说有负皇兄?”

“来世,若有——”

“不要说话,静静看则已。”郑昭仪握住他的手:“修仙是假的。深宫锁怨,垂泪对神像,终年孤寂不见人……不说什么戒律清规,礼乐之防,我想要个孩子……”脖子和脸颊被秀发摩擦地刺痒,耳边是压抑的呢喃。

圣人鸵鸟似的坐在那,像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