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还能听到车内小团团的导航播报,“完了完了,超速啦,超速啦,要飞来了,快减速,减速!”
过了几个呼吸,罗素感觉那种下坠感和撞击的痛感都消失了,试着缓缓睁开眼睛,又是一片光芒刺入眼睛,不过他可以确定那是钨丝灯泡发出的光。
微张着眼睛,等适应灯光后缓缓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轻轻转了一下头。
“嘶!”随着转头的动作后脑传来一阵刺痛,却是让他不敢再乱动脑袋了。斜眼瞥了一眼发现旁边立着个铁架子,上面挂着一个输液吊瓶,感受了一下,输液吊瓶的另一端应该连着左手。
又小心翼翼地试着动了动双壁与双腿,还好没啥毛病,就是长时间保持不动,手脚有些僵。
用右手撑着身体缓慢挪动身体坐起,拿手摸了摸脑袋,发现裹着纱布。
而后向四周望了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墙,墙上贴着人体关节图和眼保健操示意图,房间里摆放着四张统一制式的床,每张床上都放着一样的白色被褥,白色门帘上一个醒目的红色十字。
病房里的另外三张床都空着,窗户微开着,不过还装着一层纱窗,屋里看不到苍蝇蚊虫。
外面下着雨,伴随着不时响起的雷声和不断闪起的电光。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半夜十二点刚过。
难道得救了?罗素自顾自想着,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被山体滑坡推到山沟里竟然只是额头受了伤,其他地方完好无缺?再者这医院的装修风格看着也不像是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装修风格啊!
还不等细想,突然脑袋里像是被强行塞入了一些东西,一阵一阵的刺痛,不知过了多久,痛感慢慢消失,只是脑袋昏沉沉的。
整整一个多小时后罗素才渐渐搞明白,原来咱也遇到了传说中的穿越。就在方才罗素在脑海中看到了原主在这个世界上一些深刻而重要的记忆片段,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了解。
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罗素,不出意外地是个孤儿,从小在燕都东区的一个儿童福利院长大。
如今正值公元1994年6月,原主生于1980年,正好14岁,几天前刚刚圆满完成自己的义务教育任务,参加完升学考试。
上高中需要的学费、书本费、生活费不少,虽然福利院有政策支持和社会捐助,但福利院的孩子比较多,财务方面还是捉襟见肘。有很大一部分孩子是由于有先天疾病被丢在福利院门口,这就导致福利院还要有一大笔的医疗支出。
因此,原主打算在假期出去打工赚钱,至少要做到高中学费和生活费能够自给。
可是从东区走过紫禁博物院,再一路走到十叉海愣是没找着工作,大都被年龄太小的理由给拒绝了。
当时已近傍晚,天色有些暗,累了一天的他在过十字路口时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奔驰差点给撞倒,不过没撞瓷实,只是奔驰反光镜刮到了衣服上。
但原主躲闪时脚下绊了一下,跌倒后脑袋磕在了马路牙子上,然后就被来自地球的罗素给替代了。
罗素通过原主的记忆发现这个叫天星的星球和蓝星的相似度很高。不同点是从第二赛季开始,至于有什么不同,便不在此赘述。
此外,本方世界的时代发展轨迹基本与蓝星相近。
除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外,罗素还在原主的茫茫记忆中第一时间便关注到了一点不同,那就是这个世界婚姻规则不同。
由于战争及各种天灾的叠加,造成了比较特殊的国情。
在原主小时候,福利院所在的有福胡同里有一家爆发户,在这个大多数一个小四合院中挤着三四户人家的胡同里独占一个超大的四合院,可见其家底丰厚。
这家主人姓张,人送外号张大款,在四十五岁的年纪里同时接了两个新妇回家。
当然了,这在规则默许中。
只过了短短一个月,家里就爆发了家庭大战,原配夫人加上两个新妇,一家子经常上演三国大战,比袁老爷子讲的三国演义都精彩。
胡同里的老少爷们、大爷大妈们经常爬人家墙后头吃瓜,不知道这时候张大款是痛苦还是快乐,反正街坊邻居们看起戏来看得挺开心。
如此半年后,张大款的儿子据说大学毕业了,为追随老爹的脚步,毕业一回家也带了俩新妇回家,这下子局面瞬间升级了,从三国交锋成了五霸争雄。
就这么着,在一年后的某天夜里,张大款家的战争彻底爆发了,整整吵了大半夜,搞得好多大爷大妈们在墙角蹲了大半夜。
就在两天后张大款被带走蹲大牢去了,原来是儿媳妇将张大款一直做倒爷的事迹给捅了出去,走私所得被尽数追回。
张大款进去的第二天,张大款家又上演了一场惨烈之极的大战,五霸有三个躺着进了医院,还搭着一个破了相的张大款儿子。
最后张大款所剩不多财产被一分为四,俩新妇分走其二,而原配妻子和儿子则各得一成。
随后,张大款儿子也与媳妇离了婚,其所得的那份财产被一分为三,每人得一份。
短短半年时间,张大款一家便从爆发户一落千丈。所有,有时侯齐人之福也不见得好。
这样的事并非只此一例,这种家庭大剧罗素还在报纸上看到过不少。
不过在七十年代末婚姻规则调整后这样的家庭大剧虽然偶尔存在,但相比之前则少了很多。
就在罗素犹豫着以后要不要向张大户学习学习时,病房的门打开,一身白色职业装的护士手里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