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突然这么深刻？”

“我从小，从记事开始，就是全性。”彭若愚手杵着下巴，娓娓道，“从小我家里人就告诉我，全性并不全都是坏人，里面也有一些走投无路，或者是认同杨朱的人。”

“你是怎么看待的？”

“我。。。”张楚岚犹豫了一下，彭若愚知道，他是在考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说真心话。”

“说真心话的话，我愿意相信，全性里并不全都是坏人。”张楚岚说道，“虽然我见过一些坏人，但是，金凤婆婆，丁嶋安，都不是坏人吧。”

“如果仅仅因为他们是全性，就赶尽杀绝，是不是太不公平呢？”

彭若愚点了点头。

“但是。”张楚岚接着说，“全性的人，种类是复杂的。”

“你，金凤婆婆，丁嶋安，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加入全性，但是这些原因并不是因为你们做过坏事，或是想做坏事。”

“还有一些人，曾经做过坏事，但是从某个时点开始，就改过自新了，夏老就是这样的对吧。”

“还有一些，是因为某些执念，或是被逼无奈，加入全性。他们或许不是纯粹的恶人，甚至可能有些委屈，但是加入了全性后还是没办一些好事。”

“比如吕良。”彭若愚补充道。

“没错。”张楚岚接着说，“还有一些人，做了坏事，但是想回头很难。”

“还有一些人，自身的是非善恶观都不太完整，就糊里糊涂的加入了全性。”

“还有仅仅是觉得很酷的。”

“当然，最可恶的那些，就是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恶事，但还是选择去做的。”

“总而言之，全性是多种多样的，我觉得不能一竿子打死。”张楚岚说。

“那么，公司又是什么态度呢？”彭若愚问。

“公司的态度重要吗？”张楚岚说，“你们还在乎公司的态度吗？”

“当然在乎。”彭若愚斩钉截铁，“我知道，异人的历史很漫长，有些个门派，乃至全性，都有个几千年的历史。”

“改朝换代这么多年，朝朝代代对全性的态度可能都不一样。”

“会有杨朱这样的人，也会有姚广孝这样的人。”

“那么如今呢？”彭若愚问，“现在，‘国’对全性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张楚岚沉默了，他有些犹豫：“这种东西，你还是问赵总比较合适，毕竟我。。。”

“我想听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好吧。”张楚岚深吸一口气，组织组织语言，“首先，公司不代表任何一方的利益，也不会自诩正义。哪都通的核心诉求就两个，一个是异人界整体的稳定和平衡，另一个是异人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普通人。”

“在这两个前提下，全性和其他势力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只要不搞事，公司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人搞事，不管是不是全性，公司都会处理。”

“另外，对公司来说，全性更像是。。。一个垃圾桶。正道有了共同的敌人，便可以团结一致，全性和正道的矛盾，也可以让公司从中维持平衡。”

“你也知道‘全性这些混蛋，有时候也挺好使的。’所以，有全性的存在，任何人都可以以正义自居。”

彭若愚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

他正感慨着，身后有几个人围上来。

“彭公子，今天晚上不是单刀赴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