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些迷茫，像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酒吧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外面狂风暴雨的呼啸。流浪汉在门口短暂地停顿，不知是该进来避雨，还是被这里的僵持吓到了。

顾琛的话让他们都微微一愣。陆梦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而顾离的脸上则显露出一丝意外。

「顾琛，这可一点都不像你。」陆梦的话中带着讥讽。「你不是一直很自信吗？怎么现在突然开始自我怀疑了？」

「我……」顾琛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那张与顾离如此相似的脸，在此刻却展露出完全不同的神色，纠结、不安、探寻。

他望向她，像是希冀得到一丝答案，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了顾离。

「你为什么觉得，你做错了？」顾离开口，声音沙哑却透露着一丝温文尔雅。「在你的眼里，错与对的标准又是什么？」

顾琛犹豫了一下，目光再次转向那个流浪汉。流浪汉似乎感受到了关注，疲惫的双眼带着一丝期待。

「我不知道……」顾琛突然显得有些沮丧。「我只是觉得，看到他，我好像看到了……自己。」

顾离的眉头微颤，没等她说什么，就迈开脚步走向那个流浪汉。顾琛说的「自己」让她的内心起了涟漪，她开始好奇顾离会给这位可怜人怎样的帮助，又或者，这将是顾琛自我认识的开始。

「每个人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顾离对着流浪汉伸出了手。「要是没有人伸手，那我来帮你。」

流浪汉牵住顾离的手，仿佛在这一刻，他也握住了希望。而在他们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陆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挑衅，却也掺杂了一丝赞许。

而顾琛，在他们都将目光移开的时候，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顾琛他们都沉默着，静静地站着注视着彼此，仿佛在这无声的酒吧中角逐着什么。

「你觉得，他是替身吗？」顾琛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她发出最后的「提问」。

她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在顾琛和顾离之间摇摆，那个流浪汉也紧紧盯着他们这边，像是期待着什么。

「你觉得我，是替身吗？」顾琛再次问道，但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自信。

她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像是将要揭开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她扫视了一圈，看着陆梦的坚持，顾离的沉稳，还有那个迷茫的流浪汉，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和他，完全不同。」她的话静若止水。「顾离的善良深入骨髓，而你，只是长着一张与他相似的脸。」

「是吗？」顾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也许是因为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我以为，多少有些相似的。」

「你们的相像，只是外表罢了。」她看着顾琛的眼睛，仿佛能在其中看到顾离的倒影。「顾离从不会居高临下，他从不蔑视任何生命，哪怕是摇尾乞怜的狗，或是一株快要死去的花。他对一切生命都充满关怀，对一切不公都感同身受。」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顾琛的胸腔中翻腾着。他不愿承认，但心中已有了答案。他握紧了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

「如果，我告诉你，曾经的我，也经历过和顾离一样的事情，你还会觉得，我们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