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业见两人脸黑得一个赛过一个,相比之下他脸上的愁容倒没那般难看了。
昭寻张口,话提到嗓子眼终又歇下,他问谁?他哪能知道一个寿宴竟死了两位重要人物,而他人在现场,却像个傻子一般一问三不知!
整整一晚昭寻思来想去想不通,他便撇开头无颜面见白良业。
白府出了这么大的事,白良业提着口气没发作,继而提高音量又问道:“怎么,难道死的不是太子妃?”
赵耀在宴场时便与白良业有隙,昭寻只能开口:“是太子妃。”
白良业“砰”地落下去,哭丧着脸道:“太子妃?竟然真是太子妃……”
谁说不意外呢。
“当务之急要查清楚真相!”赵耀急道,莫不是都忘了,太子妃出自赵府!
“真相?我白府今日遭此大难已是在劫难逃了!”勿怪白良业颓丧,昭寻亦认为白府大罗神仙难救。
“看在昔日太傅的恩情上,太子未必会如此。”赵耀劝解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怎么信。
“就是就是,”昭寻赶忙打圆场道,“白大人你先勿担忧。”
白良业长吁一口气,无奈而竭尽全力地忍耐道:“我这就去召集白府内所有人,务要问明太子妃投井前后可疑人身份,昭大人,有任何需要你尽管提!”白良业仿佛像将功赎罪一般。
昭寻叹息地点头后,随之便与他一道去集结白府下人,而赵耀则去前院安抚留下的各位官场同僚。
似乎黑夜中的身影尤显场面不够混乱,继而又问道:“太子妃?太子妃又怎地……”玉冥是亲眼见证她同太子一道出的太傅府,事出有异,确实奇怪。
宁无阙道:“事件有自己的发展章法,任何的干预都将影响它的走向,唯有静观方是两全之法。”
“干预?”玉冥冷笑,他越来越不弄清楚宁无阙了,已对他心生不满,“干预也没用不是吗?”他冷嘲热讽起来。
宁无阙能感受到他气息的波动,或许难能可贵于他的一腔热血而非像他这般冷静地观摩,便道:“有用,却将引起更大的裂变。”
玉冥这时又想起了他口中常提的尊长,虚拟地指问道:“他若在,也无用?”
如冻湖的水面裂出一道清脆的口子,宁无阙从不需要向人仰观鼻息,可对象是尊长,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处事方式或与他不同。
“尊长有浩然之气,天地虽非正义,他的心日月可鉴。”
“这是旁人眼中的他的形象,至于真实的他……你相信吗,在日月天地阴阳两分之下,无人能单纯地只取一面,我不能,你也不能。”
“只这一面或被放大,或是收缩,终是存在的。”
玉冥不可置信地望了他一眼,宁无阙对尊长的评价如此别出心裁,不由地对尊长越发好奇起来:“他很强是不是?不然你不会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