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刺杀未曾停歇,那也无需再留情面。
刀枪拼撞声四起,慕府侍卫虽在实力上稍弱,却能拼死抵抗。
玉冥毫不迟疑地去追陈尚贤的脚步,他未必是有多想护他,只这机缘巧合下,他无法再置身事外。
陈尚贤从慕府后门出逃走去,刺客目标明确并不恋战,纷纷追赶而出,由是,慕府的家眷并未有受难。
慕府这一出,将陈尚贤在繁衍城内的党羽彻底地暴露了,而这是陈国公料想不到的,他还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像过街老鼠般被追着打。
这等遭遇,他在经历这一路的刺杀后,再也无心顾影自怜了。
慕府闹出的动静不日便在繁衍城内疯传,潜伏在繁衍城里的陈俊一便是得到了陈尚贤的消息,寻着陈尚贤被追杀的路径一路悄然摸索,最终汇聚在城西聚庄巷附近。
经此一遭后,陈尚贤便是住进了驿馆,在呈上奏折等待面圣的时光里,正式由暗转明。
陈国公的到来,将繁衍城由游丝般拉扯的细微平衡彻底打破,不安的氛围像蛛网般暗自增长。
未来的走向谁也道不明,只期盼着这场硝烟的争斗能够早日终结。
刺客在繁衍城内不敢大张旗鼓行动,而陈尚贤终于不必再藏拙,不知从何处张罗出了一大帮随从侍卫,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承情殿英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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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西街武德巷,四皇子永宁府内,刺有云蟒纹冥青色锦衣的四皇子在凝夜紫的棋盘上落道:“这位陈国公藏得够深。”
他对面之人道:“即便追杀一路、最后擒获,你看不出他的深浅。”他平静而温和地说。
四皇子缥黄色冠帽摇了摇,道:“陈国公一生孤勇,我从未小瞧他,偏这次……”
四皇子沉吟片刻间,见侍卫姜寒进殿内后踯躅不前,便问道:“为何事。”
姜寒禀道:“回殿下,太子派人来问陈芊芊事宜。”
“太子?”四皇子沉响一笑,“懦弱的皇兄竟会为此出头?”
“毕竟太子妃乃出自于赵府。”对弈的门客道。
“客卿以为,我是交,还是不交?”四皇子直问道。
门客慢慢品了一口茶,方放下道:“殿下不想交,不然何必将她藏于羽凤阁。”
“不交?”四皇子顿了顿,“不交可不好。”
“我有一主意。”客卿眯了眯眼说。
“说来听听。”
“殿下不如……说羽凤阁走水,如此一来,太子那怪罪下来也与殿下无关。”
“走水?”四皇子认真思考着客卿的话,不得不承认是个不错的主意,“倒是可惜了羽凤阁。”他最终轻描淡写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