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侯豁然笑开了眼,道:“想起来了!慕公泉曾在流沙中救下你,而后与你一道并肩作战,只因他病患久未愈合被你送回旧都磐城医治,因此错过了大捷……”
“后他随君上迁都,没两年便辞官养伤……近些年确实没怎么听过他的消息。”总体而言,永嘉侯认为此人平平无奇。
陈国公却有自己的见解,道:“公泉他虽早年间便远离朝政,可他博文广识、屡有奇招,你俩若有机会定能一较高下。”
永嘉侯笑而不语,这种口角之争乃小儿之举,他堂堂永嘉侯是不屑的。
“国公大人你既交了底,那我便礼尚往来,高长贵!如在宫里需要方便即可寻他,他会助你。”
“高长贵?高公公?”待陈尚贤反应过来时露出吃惊神情,道:“永嘉侯,你的手……”
“是想说我手伸得太长?哈哈……”永嘉侯扯着厚脸皮笑着,“有备无患而已,还是那句话,我为将来打算。”
陈国公缄默不语,再谈下去两人怕都要把家底透露光了,不如各藏一份神秘与期待。
至此相谈后,陈尚贤续又歇了一晚后便直接从永嘉侯府出发去往繁衍城。
与来时的前途未知不同,这次,他却对繁衍城的腥风血雨的挑战充满期待,倒真想看看被挑中的候选人、未来的储君,有何应对之法。
回想起那几日的简短相处,陈国公现在对四皇子的个人实力加倍的肯定,只需再应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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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冥没跟在陈芊芊身后,他一直谨记南战更迭的当事一方是陈尚贤而非陈芊芊,虽他在守卫森严的永嘉侯府内养伤,却不妨碍他可自由自在地进出,不过能用耳朵听到的谈话就没必要亲眼再去瞧见了吧。
待见陈国公一行出侯府大门后,他便也牵出一匹马跨马而去。
一路上他十分地无奈,自己明明是奔着宁无阙去的,到最后竟卷进了南战更迭事件上!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抵达繁衍城不消多日,陈国公在伪装成一个平民百姓后混入了城中,他原先的计划是先去慕府找慕公泉。
可无形中,似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动向,仆一到达,他便被人盯上了,幸得玉冥在他们缠斗的街巷中将陈国公安然无恙地带走。
这是玉冥第二次假意路过,陈国公面对眼前这个面容熟悉的公子,忍不住发问道:“阁下为谁效力?”他再愚蠢也看得出玉冥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玉冥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何况他们的死活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只是……唉,被他瞧见了而已!
“我来繁衍城找人,纯属路过。”饶是他表情再真挚,陈尚贤也断然不信的。
“多谢阁下几次相救,来日若得了机会,我陈尚贤定相报!”陈国公说完便四下搜寻随行侍卫的身影,不免迫急,生怕事情没交代清楚而出意外。
见他提脚要走,玉冥忙阻拦道:“想杀你的人不会停止追杀,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陪着你直至你的人回来。”
“你?”陈尚贤满声质疑,他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位品貌不俗的公子为何要跟着他,察觉到自己的言语有失,忙又道:“我非在质疑阁下,只不过……我身边凶险万分,跟着我淌这趟浑水,日后连身后名都或将失去……”陈国公本能地拒绝。
玉冥“噗嗤”笑出声,问道:“哪门子身后名?国公大人不会以为我这游手好闲之人有什么身后名吧?”他眨巴眨巴眼睛,样子全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