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侠女情深,“小太宗”栖身龙虎寨(1 / 2)冲天剑之黄巢传奇首页

阴山之南,陕甘以北——

黄河在这里龙腰拱起,又飞流直泻南北,跃过龙门,逼近风陵潼关,大曲折回,东上入海,气势磅礴!

光王李怡与黄檗和尚一路行来,避州绕县,朔河而上,只见穷山恶水,高原黄坡;秋霜肃杀,风零败草,荒凉不堪入目!

李怡早已精疲力尽,见山河凋零景象,不知荒途几多?更添愁情苦绪!叹道:

“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孤家是前途迷茫,回首无岸,想来真不如死了干净,也免去见这尘世的罪恶悲苦。”

黄檗前行搀扶着光王,劝道:

“皇叔,休要悲极厌世!佛者心地光明,灵台净洁;苦即是甘,甘即是苦;苦尽才能甘来呀!”说着举目眺望,指向前方言道:

“喏——,前面即是龙门山啦!”

“龙门山?”

“是呀!皇叔可知鱼跃龙门之说?”

“倒也听说黄河之金色鲤鱼,皆朔水而上,争游龙门!至龙门前,争先腾身跳跃,不顾生死。”

“是啊,跃上龙门者即成为金龙!跃不上者皆仍为鱼。试想冷血之鱼,尚想成龙?皇叔素有小太宗之志,难道前几日吟诗联句的一腔热血——?”

“哦呀呀!师弟教我磨难的厉志,顿觉劳累散去。走,咱们去观鱼跃龙门!”李怡说道。

“哎呀!皇叔,咱们可去不得!”

“何以去不得?”

黄檗和尚言道:“那里既有河津大县,又有禹门口,下裕口两座大镇;势如双虎守门,官府肯定设兵把守,盘查过往行人。我们只能绕道而行!”

李怡闻此,如浇冷水,沮丧地问道:“此去五台山尚有多少路程?”

“嗬——,五台山距京城长一千六百里!山西忻州管辖。此去还有千里之余吧?皇叔是否去过五台山?”黄檗问道。

“早闻五台胜景,佛教圣地。只恨无缘去过!”李怡说道。

谈及五台山,黄檗不禁眼前现出五台山风光,兴奋地言道——

“那五台山乃佛教圣地!相传是文殊菩萨显圣之山呀!”

“文殊显圣五台山?”

“是啊——!五台山山形五峙,五峰耸天,顶无林木,龙如垒土之台,故曰五台。五台山也称清凉山。”

李怡道:“对!我读《华严经》书云:清凉山者,即代州雁门五台山也。岁有积冰,夏有飞雪,从无炎暑。其山左邻恒山,右接天地;南属五台县,北至繁畤县,方圆五百里嘞!”

“哈哈——!皇叔,那只是佛家经典笔述!若亲眼游目,保你眼界大开,胸襟如海!”

“噢——?先说说看!”

黄檗和尚兴致勃勃地讲道——:

“那五台山有四埵;东为‘恒山顶’,亦叫‘无恤台’。昔日赵襄子曾登此,以观代国,下瞰东海,碧波荡漾,旭日霞光,美景尽收。西是‘瞢?山’,有宫池古廊。隋炀帝避暑,在此曾居,因喜天池,便建造宫室,龙楼,凤阁,遍布池边,号称西埵!南有‘系舟山’,相传尧帝遇水,系舟于此,上有铜环、船轴尚在!号南埵。北有‘夏屋山’亦叫复宿堆。后魏孝文帝曾在此乘凉,尽观云川风光,谓之北埵!”

“好哇!四帝游四埵,放眼八极收!足迹今犹在,轶事各千秋!”李怡闻此,不禁口占一绝,高吟赞叹。

“哎呀!皇叔闻景即诗,若登上五台,不知诗词歌赋要箱装多少车载呀!”

“哈哈,谬赞,谬赞!”李怡谦逊道。

黄檗说道:“帝游四埵,惹得皇叔高吟。我再讲讲这五台佛盛!看皇叔还有多少佳句如何?”

“好吧!寂寞旅途,说说唱唱也少些跋涉之苦!”

黄檗又道:“这中台有太华泉,清甜甘冽!古寺二十处,金碧辉煌!东台可遥望沧、瀛二州,古寺十五处。纵横参差,观日出可见东海涛波。西台危嶝千云,乔林拂日,古寺十二处,从中露顶,万绿点红;南台最为幽寂,古寺九处,只闻晨钟报晓,不见灵隐何坳?北台古寺八处,阴山云遮,雾绕山门,僧出尼入,如踏祥云凌空,皇叔可为之诗歌赋累否?”

“哎呀呀!佛家圣地,景象万千,诗词歌赋并书,酣墨蘸尽瑶池?也难唱终描尽呀!”李怡赞叹不已,继而又忧心忡忡说道:“只是不知这次佛门大劫,五台佛寺廊宇是否也被毁坏殆尽否?”

黄檗和尚兴致正浓,闻此也不禁眸光黯然!继而又道:

“不会吧?想那河朔幽代一道,藩镇拥兵自重,历来不听朝廷号令,官民崇佛之风,久盛不衰!贫道猜度那五台胜地,可能安然无恙!”

“但愿如此!快走吧。”李怡双脚急行,不知何用?已不见艰难蹒跚之态。

陕北边陲,一座大镇横卧山川!两侧峰耸陡峭,无路可攀。此镇如梗在喉,北上非穿镇而过不可。

镇中恰逢集会!五行八作,士农工商,熙熙攘攘,叫卖喊价,乞丐求讨,乱乱哄哄,不绝于耳!黄檗和尚见此,觉得正好混过镇去,顺便买些干粮吃物带上。于是二人随着人流,信步入镇!

镇中心贴了两张告示,许多人正围观。

告示的周围有十几个官兵,衙役,守卫游走巡逻,四处打量着可疑之人。

黄檗去买吃物,让李怡稍等。他见众人围观,议论纷纷,以为是什么稀罕景致!走近瞧看,只见两张告示上写到:

悬赏:奸王李怡,四十岁上下,现为妖僧。生擒者赏黄金千两,献首级者赏银五百两。

悬赏:妖僧黄檗,四十五岁,身材矮小,携冲天剑一柄,奸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生擒者赏黄金五百两献首级者赏银三百两。

另外还有描形画像,十分逼真。

李怡看罢,浑身颤抖不已。黄檗买回食物,寻皇叔不见。心下焦急。见他观看告示,急忙拉住,匆匆挤出人群。幸亏换了装束,没被人瞧出端倪!二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混出了镇外,黄檗抱怨道:

“皇叔啊,好险!你不该去看那告示!”

“好狠毒!真的要赶尽杀绝呀?”李怡惊悸未退地说。

“都是妖道赵归真唆使所为!”

李怡:“日后倘若登基,定要千百杖碎尸妖道!”

黄檗:“快走吧——!”

日落时分,二人走进一条隘道,丘陵起伏,杂树横生!

天色愈暗,道路愈险。但见两边峻岭插天,二峰对峙相连,如同雄狮巨口。

黄檗看罢说道:“此处倒是落草立寨,打家劫舍的好所在!”

“啊——?此处有盗寇贼寨?”

“嗬嗬,我只是说此地山势险要,隘口一线天!有无盗贼安山立寨,倒却不知。”

原来,此处名曰‘龙虎山’。这山中还真立有一处大寨,名叫‘龙虎寨’!

大寨主名叫唐龙彪,虎躯伟岸,虬髯如戟,使一口阔背九环紫金大刀,武功出众,力敌千军。此人行侠仗义,嫉恶如仇!因陕晋边界连年灾荒,官府恶霸横行,便聚起饥民在这龙虎山安下大寨,高挂“替天行道”大旗,设忠义厅,聚义堂!端的是一呼百应,喽兵数千,附近州县莫敢招惹。这寨中还有两位寨主,二寨主阮成豹,帚眉豹眼,镖师出身,惯用一根金刚降魔杵。只因失镖万两,镖主乃是官府刺史,有家不能归,有艺不能卖,只好投奔了龙虎大寨,坐了这第二把交椅!

这位三寨主是位白面秀才,文武两道皆略知一二!名叫王宗实。因家境破落,求仕无钱,耕作不懂,也投了龙虎寨坐了第三把交椅。

且说这一日唐龙彪威风凛凛,坐在忠义厅正中的虎皮交椅上,二寨主阮成豹,三寨主王宗实分坐两侧。有一伙喽兵来报,说道:

“禀寨主,连日来弟兄们下山把守狭谷口,劫不到一个富商大贾,官宦财主;多是些逃亡和尚,僧尼。今个又是白劳!”

阮成豹道:“妈的,实在劫不着,就带人杀入镇中,掠他几家财主!”

王宗实道:“二哥,去镇中抢劫财主大户,不易得手!一者大户人家都有家丁护院,二者最近镇上派驻了不少官兵,悬赏缉拿钦犯,只怕丢了兄弟们性命,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么说,那龙虎寨没有进项,弟兄们就得挺起脖子挨饿?”阮成豹瞪眼道。

“嗬嗬!二哥,三弟我是说弟兄们世故欠缺。他们不懂的和尚中也不乏金银珠宝!尤其是京城寺院,名山大庙宇的和尚,财宝如山,有的富敌皇室呀!”王宗实解释道。

唐龙彪点点头,说:“三弟所说不错!”

王宗实道:“大哥,兄弟我下山一趟,亲去谷口巡巡!”

唐龙彪叮嘱道:“三弟,对有财宝的和尚不可伤其性命,不可全部劫光。和尚正在落难之中,咱们不能做落井下石的不义事!”

阮成豹也道:“三弟,别忘了和尚中也不乏高手!小心吃亏,上次我就栽在一个和尚手里,要不是大哥……”

这时,厅外闯进来一个姑娘,二十几岁年纪,弯眉凤目,鼻梁高挺,嚷嚷道:“我还没遇见过高手哩!本姑娘下山,砍几个秃头来!”

“龙凤!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唐龙彪气道。

“哥哥,你老把俺憋在寨子里,闷死了——!”这姑娘是大寨主唐龙彪的亲妹妹——唐龙凤。

王宗实笑道:“大哥!龙凤妹子一身好武艺。三弟下山倘若遇到高手,也是个帮手。就让她出去透透气,散散心也好!”

唐龙凤瞧不起地样子说:“哼——,下山也不和你一起去!”

唐龙彪道:“好,这次就让你下山!老大不小的姑娘了,连个婆家也不找,整日里疯疯癫癫!必须和宗实一起下山!”

“哼——,一辈子不找婆家,也不要草包料袋!”唐龙凤傲气冲天的白了王宗实一眼,转身离厅而去。

原来这唐龙凤姑娘,心高气傲,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她一对凤鸾刀舞动起来,泼风撒雨不进,是一位深山隐士高人所传!就连她大哥唐龙彪也不是对手!尤其是她射得一手“破空神箭”,可称天下少有!她艺高志大,一心想保国安民,做一番中帼英雄事世!只叹身在草莽,又是女子,常常弹刀衰吟,嫁女寻夫之事自然不放在心上。

再说黄檗和尚和光王李怡,见谷深岭高,山路坎坷,天色也已不早,生怕出甚枝外之事,一路急行疾走,不及旁顾。

想那李怡乃万金之体,又无武功,怎禁得千里徒步之苦?此时早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加上脚下血泡累累,跌跌颠颠,几乎到了举步维艰之境!

突然,他脚绊棱石,不慎跌倒,不禁哭叫道:

“师弟,孤家举步维艰,再也走不动了!看来是苍天杀我,神佛难救!你就一人独去五台山吧!我李怡就是死在这荒山野岭,也落得个洁净之地。”

“皇叔,休说傻话了!前面就是谷口,咱们过去之后,就寻农家歇息——!来来,我搀扶你强行数里!”

黄檗和尚扶起李怡,踉踉跄跄,咬牙迈脚,又朝狭谷口奔去。

刚至近前,突然“咣啷啷”几声锣响!一群喽兵一字儿横开,有人高声道: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当前之人,手握虎头双钩,横眉立目,正是三寨主王宗实。

李怡一怔,不由暗暗叫苦不迭。

黄檗僧镇定自若,向前打诺道:“这位英雄寨主请了!我主仆二人本是逃难之人,钱财被官兵又掠夺一空,身无分文,只好前往代州投亲,万望寨主放过,不忘大德——。”

王宗实和喽兵见二人狼狈不堪,衣着破旧,确不像有钱,正沉吟着考虑要放行。

皇叔李怡却搭上了腔:“是啊,是啊!贫僧大难在劫,自京城逃奔五台……”

三寨主一听,惊喜言道:“噢——?你们是京城大寺院的和尚?嗬!看你样子少说是个主持,方丈的身份,身上定有珍奇异宝!搜——!”

喽啰兵一拥而上,如狼似虎,吓得四皇叔一屁股蹲在坡地上!

黄檗见这白脸寨主毫无仁慈之心,不由得火撞脑门,叫道:“慢!既然寨主已知我们是逃难僧人,尚不肯放过!看来其心肠毒恨贪婪,胜那妖道和皇帝老儿!来来来,你若胜我一双肉掌,任尔宰割!你若胜不了,乖乖放我等过去,贫僧也不枉杀无辜!”

这位三寨主年轻气盛,又见这老僧身材瘦小,哈哈大笑道:“看你活像只老猿猴,背着宝剑不用,反而吹嘘掌法?嘿嘿,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喽!”

言罢,虎头双钩挥动,狮子张口,班豹跳涧,直扑黄檗和尚。

黄檗和尚并非不愿使剑,有意炫耀武功,而是看到官府通缉告示后,再也不敢轻易使用这把天下武林皆知的冲天剑了。

黄,王二人酣斗在一起。

王宗实此时方知这和尚乃是绝有的高手,他全力施展,和尚竟连五成功力未用!不禁心下胆寒,冷汗热珠一齐儿滚落,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哈哈……”一阵银铃儿似的笑声传来,唐龙凤已经飞身落地,朝着王宗实讥笑道:

“三寨主,说你草包料袋还不服气!是不是?让一个小猴儿斗得如此狼狈哪。”

“凤妹,这老秃驴确是绝有的高手!你来得正好,快帮三哥一把!”王宗实气喘吁吁地道。

“噢——?”唐龙凤瞧了瞧老秃驴,不太相信地问道:“你是和尚?高手?”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妄称!”

“好,本姑娘来会会你!看你的手有多高!拔剑吧!”

“阿弥陀佛,贫僧向来不跟女斗!还望女施主放我二人过谷,前往五台山避难!”黄檗颔首合掌道。

“凤妹!什么不和女斗?这秃驴是瞧不起你!”王宗实别有用心地嚷道。

唐龙凤生性好强,少女的矜持骄横更使她经不住一激!言道:“呦呵——,你和尚不和女斗?本姑娘偏要跟你比试比试!你若胜了姑娘这对凤鸾刀,不但放你们过谷,还赠送银两马匹!若是输了嘛——”她又显出少女的天真稚气,竟说不出要求条件来了。

黄檗和尚见此女并无恶意,当下答道:“若是胜不了,任凭姑娘处置!但是若是贫僧略占上风,姑娘必得一言九鼎!赠银送马不必,只放我二人过谷即可!”

“绝不虚言!”

“阿弥陀佛——,姑娘请!”

“哎哎——,你怎么不亮剑?”

“一双肉掌足矣!”

“好!你瞧不起我,杀伤了你可不怨我!”

唐龙凤抽刀上步,雁展双翼,合刀两分!金风舞动,左封右进,上劈下撩,竖挑横扫,步踏阴阳,刀走八极,蛇腰扭动,端的是名家刀法,尽得真传!

黄檗和尚施展平生所学,穿游绕进,身法小巧,飘忽不定,边斗边瞧这姑娘刀法,连连呼好叫妙!心下不由暗赞:“真是深山藏虎豹,密林隐龙凤!”

唐龙凤斗得兴起致高,叫道:“和尚再不出招,可要小心脑袋喽!”说着,身形暴涨,刀盘龙凤盖顶,乌云压雪!绝命夺魂刀法使出!黄檗和尚再无游走之地,眼见头颅不保……

其实唐龙凤心中早已赞叹这位高僧神鬼莫测的拳掌身法!虽是绝技使出,手下却有分寸。

黄檗不知端倪!此刻也不得使出绝技,“指天划地,蛰龙冲天”!此乃冲天剑法第九式,冲天神剑出鞘,暴射霞光千道,“呛啷啷”两声断玉之音,凤鸾刀尖被削落……

“啊呀——!”唐龙凤暮然一惊,身形拔空向后飘出丈余,惊呼:“冲天神剑?!”

黄檗和尚飞剑入鞘,合掌施礼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多有得罪!罪过,罪过!”

唐龙凤愣了一阵,问道:“你是黄檗禅师?”

黄檗仍在躬身赔罪:“正是贫僧!望女施主海涵!”

唐龙凤并未理会黄檗的致歉,手提断刀,指着呆坐山坡上的李怡:“他——,就是四皇叔?”

黄檗不禁心头一紧,急趋几步,搀扶起李怡,戒备地说:“不错!难道姑娘要拿我们二人去换那千两黄金?”

“唉——,换就拿去换吧!孤家这罪也受够了。”四皇叔声念俱灰地叹道。

三寨主王宗实,闻听他们二人是朝廷钦犯,喜出望外!他见李怡毫无武功,和尚自有龙凤妹妹抵挡,提钩向前,应道:“正是!尔等钦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唐龙凤转身怒道:“混账!你敢?”

“凤妹?他们就是画像上被悬赏的钦犯呀!”

唐龙凤道:“哼——!用不着你管!”说着转身收刀施礼。

“大师,四皇叔!小女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黄檗疑惑不解道:“哎——?姑娘,此是何意?”

唐龙凤款款笑道:“啊——。大师不知!听我家叔叔常说,四皇叔贤达德隐,是位难得的君王。我家哥哥久想一见,只恨无缘!”

“这……?”黄檗李怡仍在雾里,摸不着头脑。

“啊——,今日得遇,实在不知,望皇叔恕小女子之罪!”龙凤姑娘再次施礼。

“姑娘,你家叔叔是谁?”李怡问道。

唐龙凤这时方知,自己未将事情言明,施礼致歉何用?不禁脸颊一红,笑道:“哎呀……真是的!禀皇叔,我家姓唐,俺叫唐龙凤,哥哥叫唐龙彪,是这龙虎寨的大寨主,俺家叔叔是唐忠桂,幼年入宫,幸得文宗皇帝宠信,升为中贵太监总管。”

“噢——,是不是说话总喜带‘这个这个’的?”李怡问着,脑中不禁想起五年前唐忠桂宣旨的情形……

“这个,这个……嘛!这些王爷连同文宗皇帝,都是光王的皇侄!这个这个……,你们说谁是长者呢?”

忆罢叹道:“当时唐忠桂最清楚文宗的意思啊!可惜——,有些口吃,道不清楚!”

“是啊——,老中贵太忠厚啦!不然皇叔早做皇帝啦!”黄檗也叹道。

唐龙凤不明其意,仍高兴地唤道:“四皇叔!”

“啊——!姑娘何事?”李怡问。

“四皇叔,我哥哥久想见一面,今日有缘,务必来山寨歇一歇呀!”

李怡望向黄檗:“师弟,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