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阳光盖在段墨渊身上,泛着淡淡的光。
段墨渊好似有感应般抬起头。
对上舒忘那双透亮的眼睛。
他狭长的眼睛愣了愣,随后冲着舒忘笑了笑。
那笑容很温和。
甚至带着阳光初现的暖意。
宛如雨后晴天,又似骄阳六月。
总之,温柔到不行,烫得舒忘下意识别开眼,想要逃走。
她不想要和段墨渊在同一空间之中。
哪怕只是同一个疗养院也不行。
带领着舒忘进入疗养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舒忘的视线,开口解释,“小段来这里很多年了,断断续续会来这里住个一段时间。”
“他是我们这里治疗效果还不错的人。”
很多年?
舒忘愣住了。
段墨渊也患上了抑郁症?
而且很多年了。
有多少年?
那人似乎没察觉到舒忘脸上的疑惑,带着舒忘往里面走。
好似在推销般开口,“小段刚来我们这里时总是想自杀,好几次我们都没有办法阻止,带他去抢救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好似是我们的音乐疗愈起了效果,他竟然安静下来,不自杀了。”
“变得越来越积极,会慢慢微笑。”
“你看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们相信你在这里也会感受到这里的温暖。”
“一切都会好起来。”
且不说舒忘觉得自己的抑郁症并不严重。
单是听到段墨渊自杀的事情就让舒忘再难接受。
不敢去问段墨渊为什么自杀。
她心里隐约有所猜想。
因此,她更想要立刻逃离这所疗养院。
走了之后她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
望着窗外和煦的阳光。
她冷静下来。
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
也许段墨渊压根不是因为自己才自杀。
舒忘安稳在疗养院住下。
之后的好几天在没和段墨渊见过面。
好似当时的一面只是一场意外。
其余的时间舒忘都是做自己的事情。
医生还会让舒忘做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说,剥瓜子、给厨房剥豆子等等。
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
每一次做完,医生都会感谢自己。
说自己真的帮上大忙了。
可,舒忘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
有那么一次,疗养院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会唱会跳。
医生问舒忘要不要去。
舒忘本不想要答应,医生却说去吧,这里的篝火晚会会治愈人。
于是,舒忘去了。
偏偏遇到了段墨渊。
这里都是来到疗养院做治疗的人。
应该都是心理问题。
或许都是抑郁症。
段墨渊在给所有人准备晚餐的水果。
他距离舒忘很远,做起事情来也很专心。
舒忘微微惊讶没想到段墨渊还会照顾人。
终于有人让舒忘去舞台上表演。
推推搡搡还是上去了。
唱了一首她拿手的歌,本以为异国他乡没有人会听过舒忘的歌。
但,有人率先鼓掌了。
随后,所有人都为舒忘的歌声欢呼。
说她唱的真好。
舒忘微微愣在原地,她大概知道自己抑郁症的源头在哪里了。
一首唱完舒忘坐在篝火旁边听着其他人的演唱。
她以为她和段墨渊会和陌生人一样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交流。
直到,段墨渊突然给她送上了一盘水果。
这里面舒忘喜欢吃的草莓是最多的。
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
舒忘接过水果,看着篝火在眼前燃烧。
段墨渊便坐在距离舒忘一个人远的位置。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舒忘忍不住问:“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
其实她更想问,手腕上的伤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