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得一同,各回到院子紧着打理,明日便要赶路。
池士海官职小,府上银子多,置办的产业也多,他不是糊涂虫,晓得树大招风,不易招摇,能换成钱财的通通卖去。柳鸢出自书香名门,带来的十里红妆自然由池乐央掌管。
如今池府没有正头娘子,柳鸢先前处理的事务被耽搁住,府上的老太太一直隐居在自己的庭院里,从不插手家务事。
侯云便自作主张的暂且管着,除家生子,不愿离乡背井的下人,她还了人家户籍,另外给遣散的钱财。
一时,侯云风头无两,下人看菜下碟,纷纷讨好她,侯云十分享受。
此刻,她倚靠在榻上,嘴角不断上扬,神情得意。
“姨娘受累了,今日忙里忙外,好不容易得歇歇,婢子给您备了荔枝,您尝尝鲜。”刘妇热络得将盘呈在侯云面前。
一颗颗晶莹剔透处理好的荔枝,侯云用着银签叉着果肉入口,悠悠道:“以往都是送给正院一盘,咱们只得几颗,塞牙缝都不够。不,”侯云想起旁人,脸色极难看,言语都带着愤恨:“我还忘了李惋那狐媚子,阿郎格外宠她,什么都依着她,待遇与娘子有何区别。”
刘妇拿起扇子慢慢地儿摇起来:“姨娘莫要恼,李姨娘出自富商,其父每年送大量银子,主君不看僧面看佛面,宠着她不得已,也非是真心。”
侯云喜听好话,她不管真假,一味听着,恢复适才笑容:“你说得也是这个理,我与阿郎年少青梅,至少也是真心真意待我。如今娘子位置空缺,也不知阿郎会不会……”侯云顿了顿,右手靠在凭几弄着步摇。
“主君有这心思也不知柳氏能不能答应。”
妾室不可抬正室,无论妻子去世或和离开都不行。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抬妾为妻,要认已故正室的大人,他们答应,便是重新娶进门,而不是直接抬为妻,一行列都是麻烦事。
越是有钱有权人家,都会找这漏洞,真真束约的都是老百姓。
说到这点,侯云叹气,怕是不会应着。弄这事,还不如将自己家族娘子送进池府门。
这时,池乐静红着眼进门,身后还跟着池乐柠,她跪坐在侯云左下侧抹着泪:“阿娘,你就这般见我被欺负,当真丢人现眼。”
“出言不逊,被人纠了错,还扯到你阿耶,我如何有本事救得你?若你早早道歉,咱娘俩何须被褥。”侯云指着池乐柠:“你倒是向你阿姊学学,见势不妙能及时想法子。”
被训后,池乐静埋在案上痛哭,侯云无奈,她生幺儿时,差点大出血,所以格外宠着她:“行了,一点小事哭哭啼啼的,当真是没用。”侯云想到池乐央摆架子的样子,五官扭曲狠相:“哼,走着瞧,来日得了机会,必定报回去。”
池乐柠微叹,劝告她们:“二妹性子都变了。从前不说亲密无间,也能说上体贴话。与三妹小吵小闹也不说得严重。以后留三分脸面,不要与她正面冲突。”
侯云不以为意,一个才及笄被宠着的女子能有多大本事,才失母,被迫一回两回伶俐也可说得过去。
她没有急着驳了池乐柠,她这个儿,知书达理,可主意可多着。
与此,池乐央那边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