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女孩噗通一声立马跪下了,只有少年还倔强地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得像一根铁棍,妹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先服个软。
“你是觉得你没有错吗?”父亲压着怒火,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眼睛紧盯着凯文。
但少年低着头,沉默地反抗着。他心里确实不觉得自己有错,他认为自己是在计算概率,而不是在赌博。赌博是没有把握才叫赌,在出手前就知道结果怎么能叫赌博呢?
“凯文,我有没有说过?凡是黄赌毒粘黑的都不能碰?”父亲继续追问
“可是这里不是意大利,我们已经在谢菲尔德生活快二十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少年已经对这个话题感到厌烦,少年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不喜欢父亲反复地叮嘱,细数之前的历史。
“所以你就想在谢菲尔德重新建立一个黑帮是吗?如果你想过黑帮的生活那就滚去意大利和那些人说你要继承他们的帮派啊!”父亲已经濒临爆炸了,房屋里只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少年抬起头,看着父亲,两双相同的黑色眼睛在这一刻对视,“爸爸,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小小的问题放到这么大呢?我只是请朋友吃了顿饭,只是人多了点而已”
“人多了点而已?谢菲尔德才多少年轻人?外面起码一半的年轻人叫你老大,我不去打听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呢!你们都有帮派聚集地了。资金,人员,场地都集齐了。还用赌博来集齐资金,这还不是黑帮吗?”父亲愤怒地反驳。
“爸爸,我并没有叫他们做坏事,我们只是一起踢球而已。而且我不赞同你觉得我是在赌博,如果一件事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还去做那是愚蠢,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是赌一把,但我拥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还不做的话,那就是对概率的不尊重了。我不觉得这是赌博,我赢是必然的,我成功也是必然的。就像你开公司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不可能是百分百的成功率,那这算不算一种赌博呢?”少年平静地反问。
父亲突然意识到在少年的逻辑里他是没办法反驳的,而少年也并不接受他的逻辑。父亲冷静下来后选择跳出逻辑,直接命令“好,我不管你觉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只对你做一个要求:你从此以后不可以再沾染一切赌博相关,可以做到吗?”
凯文还想说什么,妹妹在旁边都快把凯文的衣角拽烂了,少年终于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跪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父亲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爸爸……”女孩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父亲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冷冷地说道“你也一样,你是他的共犯”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唉,哥,怎么办呀?爸爸是真的生气了,他最疼我的,连我都罚跪了,我们完蛋了。”妹妹皱着眉头。
“我还没吃饭。”凯文没头没尾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