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撇了撇嘴,不再看对方。
反倒是将目光投向寺庙外。
自从知晓怨魂身上的经历后,苏洛对于五大氏族不可避免产生了好奇,同时,心中也产生了一丝压力,此处终究是对方的老巢,作为造反势力,五大氏族的血脉众多他已然将其视为强敌,可如今五大氏族却在朝中有人。
若能说上话,在此处的自己必然是螳臂挡车,简直不堪一击。
在大夏皇朝的碾压下,苏洛几乎不可能有还手的力量。
可话虽如此,对于五大氏族的人是否在朝堂上身居高位苏洛是不确定的,至少在怨魂的脑海中找不出这样的信息,或许暂有一线生机亦说不准。
默默将眼眸投向了寺庙外。
不知为何,苏洛突然期待起了下一次守鹤县令踏入庙宇了。
但凡对方敢踏入其中,怨魂便会主动将其转化为肉傀儡,控制对方的性命,届时,对方将成为他手中的玩物,绝不可能出现反抗想法。
至于对方会不会将自己的事告知五大氏族?
苏洛已然威胁了对方一次,不过凡夫俗子,虽说是个读书人,可苏洛见过他的梦境,知晓杜陶财是个贪生怕死的存在,他认为对方应当不敢乱说。
为求保命,对方必然会再次入庙,甚至会再次下跪。
届时他将出手,询问对方自己好奇的事。
若不从,他不介意再次折磨一遍。
下次守鹤县令一踏入此处,或许破局之法便会出现!
苏洛不断思考,浮现了各式各样的想法。
与此同时,深更半夜。
杜陶财汗流浃背,他匆忙的逃回了府中,不断喘着粗气。
时不时心有余悸的望向后方,再三确认身后并无什么怨魂或是邪祟后,他才忍不住歇了一口气,若正常读书人绝不可能如此,可他是个贪官,平日不干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样的道理他懂,作为举人,他读的书可实在太多了。
可懂道理又不是不能贪污。
他逼死了不知多少百姓,强抢了不知多少良家妇女,逼良为娼,走私甲胄,勾结地方的反叛势力,甚至在当初考上举人之位时,为了避免昔日的糟糠之妻拖后腿,他将对方杀了,甚至将亲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虽说最后杜陶财死皮赖脸的找同窗抹去了此事,可此事终究成为了他的心魔,一生血债累累,昔日他坑害,逼迫而死的百姓有怨气,化为怨魂杀他简直正常。
在成为守鹤县令时,杜陶财正是因心中惶恐,知晓五大氏族中有神灵可帮自己解决,又在对方的威胁下,他才毅然而然的加入了当地的造反势力。
或许因为神灵帮助的原因,至少他任职期间未曾出现过什么怨魂追杀,反倒尽量压榨百姓多交税赋爽了好几年,可如今他却不敢这么干。
默默的望向不断吹拂微风的巷角。
杜陶财的眼中有浓浓的畏惧,百里外的那么一处小庙太诡谲了,他以为一切不过是假的,却未曾想到其中真有邪祟,且威胁了他。
还记得在庙中叩首时,对方在自己的颅骨上似乎赋予了一枚东西,当时痛苦至极,宛若受凌迟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