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林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出去不久便提溜着衣领子将白延春拎进来,往地上一放,“王爷,王妃,人带到。”
白延春身量尚小,只与独孤雅荻差不多高,比白震林矮了足足一个头,饶是被提得双脚几乎离地,仍不敢多话,瑟缩着朝几人行礼。
文如玉笑了声:“白延春,可是?”
白延春点点头,娃娃脸上满满写着“人畜无害”。
“坐,明日随本王回京去。”
白延春极快地环视一圈,并未找到空座位,索性凑到白延春脚边,盘腿坐在地毯上,笑得一脸真诚。
文如玉:……够傻。
白震林叹气:“我弟就是个蠢货,若有冒犯,还请王妃手下留情。”
独孤雅荻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板,片刻后应了一声:“我倒觉得他挺聪明,能担大任。”
白延春继续挂着傻笑不说话,挠挠后脑勺。
白震林显然不相信:“这小子没少干蠢事……”
“你家的基因,能蠢到哪里去?”
白震林被文如玉噎了一下,不敢再开口,暗自叹气。
爹,娘,孩儿不孝,这弟弟留不住了……
独孤雅荻只觉得好笑:“我难道是洪水猛兽,能吃了他不成?”
白震林欲言又止。
文如玉看不下去:“有事就说。”
“这……大逆不道的话也能说么?”
独孤雅荻一摊手:“你不说,留了心结,日后在背后捅我一刀,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白震林一咬牙:“那属下斗胆,敢问王妃可是贪图王爷权势?”
独孤雅荻扶额:“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是贪图啊,不然我找他做什么?图他美貌?”说到这儿侧头看了文如玉一眼,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美貌……尚可,也算吧。”
文如玉面不改色地捏了回去,“王妃早与本王说过此事,若有一日本王落难,身边人去留自有天数,强求不得。”
独孤雅荻被捏着脸,忙去拍他的手,说话都含混:“放开!”
“不要,再捏一会儿。”
白震林目不斜视,继续问:“敢问王妃,可查出上元夜是何人所为?”
“查了,领头的跑到芙城被抓着了,至于他们在京中的据点尚待确认。放心,我有人马,不会让你弟以身涉险的。你们几个只管守好北大营,莫让歹人将兵权夺了去。”
几人齐齐变了脸色,“兵权?”
“王妃竟然贪图兵权?!”
独孤雅荻终于从文如玉手下挣脱出来,揉了把脸,坐直了身子,道:“白震林。”
并不响亮,却如千钧重。
白震林站起身,走到桌前,弯腰行礼:“属下在。”
“我是图文如玉的兵权,但我更知道天下苍生为先。他手上三十万军,何人不图?领兵是为威慑而非杀戮,他以德服众,我自然要与他同心,纵使图谋,也要让他心甘情愿将兵权交到我手上。”
“王妃就不怕与王爷反目成仇么?”
“为何反目?”
“立场不同,一个为国一个为己。”